季晟赶忙抬头笑容可掬，嘴巴很甜道：“姐，要买挂历吗？”</p>
马尾辫女人挑挑拣拣，“你这边挂历便宜，前天没买到，昨儿个我去商店里问了一下，人家那边要十块钱，你这七块，对吧？”</p>
季晟赶忙否认，“之前是七块，只不过这两天不是离元旦越来越近了么，我去拿货都要七块五，改卖八块了。”</p>
“你这小伙子不厚道。”马尾辫女人翻白眼，“之前都卖七块，咋我买的时候就卖八块了？”</p>
季晟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女士不计较。</p>
“行吧八块就八块，好歹比商店里便宜些。”马尾辫女人眼看价钱实在还不下来，还是妥协了。</p>
要是季晟自己卖七块就七块了，可他之前已经和季爱国等人说明卖八块，哪能打自己脸？</p>
第一桩生意做成。</p>
季晟也没有抢功，让季爱国收钱找钱。</p>
或许快元旦，又或者这年头东西确实好卖，第二桩生意很快上门了。</p>
这次是个秃顶的五十多岁男子，戴着老花眼镜，斯斯文文的，从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来看，好像是个老师。</p>
“挂历怎么卖？”</p>
季晟对着季爱国使了个眼色。</p>
季爱国畏畏缩缩小声道：“八块。”</p>
这位被唤作王老师的男子挺斤斤计较的，“八块有点贵，便宜点。”</p>
季晟一直没说话，看父亲发挥。</p>
季爱国到底第一次做生意，有点应付不来，非常老实道：“真……真卖八块，便宜不了。”</p>
王老师不停砍价。</p>
季爱国最终败下阵来，险些答应七块五。</p>
幸好季晟及时插话，和王老师唇枪舌战说了小半天，最终还是八块钱卖出去了。</p>
等到人一走，季晟又和季爱国说了一些做生意的心得，无非是脸皮厚不怕丢人。</p>
还别说，季爱国接下来虽然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可就是咬死了价格。</p>
他们这边总共十册挂历，因为只卖八块钱，比商店里便宜了两块，好多人一听价格立刻拍板，简直在哄抢一样。</p>
和之前季晟自己卖挂历差不多，十分钟不到，十册挂历就全部卖完。</p>
“没了没了，明后天再来吧。”季晟对着没买到挂历围着的人群说道。</p>
“又没了？”</p>
“前天下午我就没买到。”</p>
有几个人还不太高兴了。</p>
但挂历卖完了也没辙，这群人只好散了。</p>
等到人一走，季爱国暗咋舌道：“东西这么好卖？”</p>
季晟笑道：“那是，我早就说了带你们发财，行了，你赶紧拿十块进去，这是你赚的。”</p>
季爱国梦幻般地拿了十块钱装进兜里，语气里还全是难以置信，“十来分钟赚了十块钱？要挂历足够的话，咱们成万元户岂不是迟早的事？”</p>
季晟哈哈大笑，“别说万元户了，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当世界首富也不是没可能。”</p>
“世界首富可不敢想，要能成为万元户我就心满意足了。”季爱国幻想道。</p>
季晟知道如今的父亲年纪还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敢往大里想正常。</p>
他这边倒是帮着季爱国把挂历全都卖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季庆和季民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去找找他们俩。”</p>
“好咧。”季爱国去推自行车了。</p>
……</p>
两人本来想去另外两个菜场找人，结果他们路过三个菜场中间之前约定好卖完东西等别人的地方，看见季民和季庆早就在那边候着了。</p>
季晟和季爱国还没靠近呢。</p>
季庆和季民就一脸兴奋冲了过来，嘴里还非常激动地喊着。</p>
“哥！你是我亲哥！”</p>
“挂历实在太好卖了啊！”</p>
两人呼啦一下子围过来。</p>
季爱国赶紧把自行车停下，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俩也全都卖完了？”</p>
“对啊，我都没想到挂历这么好卖，城里人就是有钱！”季庆笑道。</p>
季民也惊叹道：“是啊，我地摊刚刚摆下去，还没来得及吆喝一声，就一大群人围过来问价钱，你们猜怎么着？我说八块钱一册，他们就跟抢一样塞给我钱。”</p>
季晟看着三个人兴奋的模样并不觉得意外，他心里也有点高兴，这两个人不用自己帮忙就能把挂历成功卖出去，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安心做个两界运输员了。</p>
分完钱。</p>
季庆眉开眼笑勾着季晟的肩膀，“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p>
季民性格相对而言没那么奔放，不过也表忠心道：“哥，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别说半夜叫我起来，哪怕外面下刀子，只要你一句话，我也马上过去。”</p>
季晟被他们逗乐了，“行了，你们大清早就起来了，赶紧回去睡一觉，我还有点事，明天……应该明天晚上再来找你们。”</p>
三个倒不是八卦的人，也没问他什么事，只是挥手骑车走了。</p>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兴奋地说着。</p>
“嘿，朱婶和吴婶还说咱们会被大哥给骗了，要她俩知道咱们一个早上赚了七八块钱，估摸得羡慕的眼睛都红了。”</p>
“就是，大哥这么实在，她们居然还说大哥是骗子，待会回去我得故意在她俩面前显摆显摆。”</p>
“不争馒头争口气，给大哥争个面子！”</p>
季晟听着远去三个人飘来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三人到底还年轻，藏不住什么事儿。</p>
不过他的心却很火热，挂历买的这么红火，有父亲和两位堂叔帮忙，他觉得仓库里那些挂历全都卖出去不成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