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瞬间鸦雀无声，连掉地上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p>
其他人向那个店员投去几分同情的目光，店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然而这时经理走过来给她使眼色，让她顺着客人的意思来。毕竟婚纱的价格摆在那。</p>
顾莽神色自若，冷峻的脸上，笑意不达眼底。</p>
姜灿不由自主握紧了他的手。</p>
“算了，还是别买了。”她小声对他说，“这件婚纱很贵，而且以后也没有什么作用……”</p>
“刷卡吧。”顾莽声音冷硬，“没有密码。”</p>
最后还是经理和设计师一起出面解了围。</p>
顾莽在门口抽烟，姜灿在里面量尺寸，这回再也没有人敢对她冷嘲热讽。之前那个店员被经理呵斥着站在一旁，不敢动弹。设计师一个劲儿夸她身材好，连经理都把她奉为贵宾，端茶倒水小心伺候着。</p>
好不容易走出那家婚纱店，回去的路上，姜灿一直闷闷不乐。</p>
那件婚纱三万多块钱呢……</p>
她咬咬嘴唇，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倒是没有丝毫波澜，冷静的像座冰山。</p>
“顾莽，”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跟你谈谈。”</p>
顾莽一怔，停下脚步。</p>
小女人很认真的看着她，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着，樱唇微微一抿。</p>
“刚才……你太冲动了。”</p>
他皱皱眉，“什么？”</p>
“就是在婚纱店里啊，明明可以不用闹成那样……你干嘛非得置这口气，买下那件婚纱呢？三万多块钱，你知道够我们生活多久吗？”</p>
他确实不知道能生活多久，对以前的他来说，这恐怕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吧。</p>
姜灿悄悄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p>
“我……我也不是怪你。”她声音软下来，“就是想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就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打算。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出口气，但该忍耐的时候，你就忍耐一下嘛。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p>
家里？</p>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两个字，顾莽嘴角不自觉的挑了一下。</p>
“再说，我的嫁妆还没拿来，等拿来了还有别的用处。咱们花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p>
姜灿声音渐渐低下去，一想到在医院的母亲，等着生活费的弟弟，忧愁就爬上她的眼角。但这件事她不敢让顾莽知道，在他面前，她应该是姜瑶。</p>
“大手大脚？”男人低声重复这几个字，声线染了几分笑意，“你不是姜家千金吗？怎么感觉舍不得花钱似的？”</p>
姜灿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像在打小鼓，赶忙转移话题：“你渴不渴？我去买奶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