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着盛东阳:“然后,每天都比前一天多一点点,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
顾斐的爱,从来都像他的人一样是细水长流的……
盛东阳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一片忧郁深沉的紫玫瑰,盛东阳就连回到家心情都是沉寂着的。
“你昨晚和你的二先生一起吃了饭?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盛东阳刚一进家门坐下,艾伯特就是怒气冲冲地杀了回来。
盛东阳顿感焦头烂额,当即解释道:“他是白鹭洲的洲内阁议长,我们有工作要谈,谈完了一起吃饭,在我看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可能是在各式各样的绯闻里浸润习惯,其实真不觉得他和顾斐之间的流言有什么……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他问心无愧。
“有工作要谈?什么工作要从上班时间谈到下班以后,那么晚?他可是你的二先生,你一回白鹭洲就迫不及待的与他约会,他今天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得话都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向我宣战吗?”艾伯特的视线冷到极致,定定看着盛东阳开口就是质问。
他是如此的骄傲霸道,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旁人觊觎自己的伴侣,自己的伴侣风流成性和过去的情人拉拉扯扯,牵扯不清呢?
盛东阳精疲力尽:“我自认问心无愧,和他昨晚什么逾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白鹭洲媒体一向这样,喜欢乱写我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成天辟谣……”
“而顾斐,他怎么想怎么做,我没法管也不好干涉……”
对于顾斐盛东阳心中始终是存有歉疚的,他们的过去牵扯着他,让他根本没法做到杀伐决断,快刀乱麻。
甚至这过去的分量比之艾伯特来得还要厚重,紧密得多。
“什么叫你没法管?也没法干涉?我们才刚结婚,你就和你的情人约会,纵容着他把我的颜面往地上踩吗?”艾伯特怒不可遏,几乎下一刻就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盛东阳早预料到了自己回来了艾伯特会吵闹,本想好好安抚一下这位脾气娇蛮的伴侣。
但艾伯特现在这样子,却让盛东阳无端将之和过去他和塞廖尔吵架时的情景重叠了起来——
心下顿时生出了几分逆反之意,求生欲全无。
“他今天在媒体面前胡言乱语是他不对,我回头会跟他好好说说。但现在,他不是我的情人,白鹭洲言论自由,我也确实管不着他。”盛东阳沉声道:“他是一个很合格的洲内阁议长,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断了交际来往的,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着这样的过去,目前也无力改变,殿下要是实在介意这些的话——”
“虽然陛下赐婚,我们无力反抗也不能解除婚姻关系。但我可以现在就和殿下签署好离婚协议,殿下觉得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解除这段关系,我绝无异议。”
虽然对艾伯特心怀愧疚,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在盛东阳心里是没到那一步……
现在他精疲力尽,实在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照顾艾伯特。
艾伯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为了你的洲内阁议长和我离婚?”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委屈了殿下而已。”盛东阳长抒了一口气,当即将自己心下的想法脱口而出:“因为我的一些行为,让殿下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很抱歉……但误会这种事,终究只是误会,在必要的时候是需要解开的。”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虽然现在一段名义上的婚姻将我们捆绑在了一起,但实质上的东西……我希望殿下能够想想清楚,慎重考虑。”
盛东阳不知道前世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帝卿殿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真的是他习惯性胡撩的错误。
但有些东西,他给不了艾伯特,也没法给。
在死过一次以后,他已是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活得那么累,拥有一段那么让彼此都痛苦,充满负能量的感情了。
说句实在话,若非皇帝赐婚,这段婚姻不得不缔结……
从个人角度考虑,不论是从白鹭洲方面出发,还是自己个人感受出发,顾斐和艾伯特这两个ALPHA,他会选择顾斐。
只是碍于皇室,他的第一段婚姻实在不能自己做主罢了。
艾伯特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了极致,惨白如纸。
他仿佛到此刻才想起了自己和盛东阳真正意义上的关系,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他并非盛东阳的伴侣,也没有资格立场却质问这些东西。
是他逾越了目前的关系……
在追求阶段过度的强势和占有欲,干涉对方太多,是会让人心生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