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念着，反复不断，好似陷入了什么魔怔之中。</p>
脸上的表情木然，嘴唇两瓣翕动，目光渐渐变得呆滞，痴痴，发直，盯着前方。</p>
口中反复咀嚼，念着这几个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p>
直到最后，他的眼皮耷拉了下来，重重垂落，又重新恢复了那般死气沉沉，面部僵冷的模样。</p>
一动不动，好似陷入了沉睡中的死尸，再没了声音。</p>
阴寒的偌大牢狱里，静，重新变得诡异安静，只有无端凛冽的寒风吹过。</p>
阴森森，潮湿腐朽味浓郁，好似要堵住人的六孔七窍，再也呼吸不得。</p>
牢狱外，面容平静淡漠的君九歌，垂眸俯视着里面那很快没了动静的人，幽紫的眼眸冷沉，没有作言。</p>
对于他的话，无动于衷，只当他是又在发疯。</p>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里面的那个疯子，常常如此。</p>
从姒姒离开后，他就一直这样，每日每日都神神叨叨，口中说着些糊涂话，一遍又一遍，不愿意接受现实。</p>
今日说姒姒不会死的，明日说姒姒会回来的，后日又说姒姒要回来了，就在这几日……</p>
每日每日，反复不断说着些关于她的话，好似在故意刺激他，想要激怒他。</p>
明明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的人，早该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剁成肉泥来喂狗——</p>
他该这样做的，杀了他，亦或是叫他生不如死。</p>
该报仇的，只是……</p>
君九歌冷冷凝着里面那依稀之间能见到故人影子的男人，他的腰上，还系着那块陈旧破败的玉佩。</p>
玉佩上的姒字，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了。</p>
时光流逝，将一切都在变得模糊，将一切都在抹去。</p>
物件旧了，人也不在了，所有有关于她的一切……好似都在消失。</p>
一点一点，存在的痕迹被抹去。</p>
他凝视着，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久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