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笙看着他,忍不住红了眼,别开视线,不说话。</p>
咬唇,隐忍。</p>
怀中的娃娃在哭,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们悲伤的情绪,哭得厉害,哭个不停。</p>
茯笙说:“你先起来。”</p>
他不起,只想要她答应。</p>
一直哀求,可茯笙却始终没能给他他想要的回答,到最后,还是君临冷冷地说了一句:“做好你该做的,早死晚死都是死,若你真想死,把孩子养大了再死。”</p>
“这样你死了,也有颜面去找姒姒了。”</p>
那些日子,他跪了许久。</p>
许久许久——直到眼泪不再掉了,四肢僵冷不能动,整个人静静地,表情变得平静而又木然,犹如失了魂的泥塑,只剩空壳。</p>
跪了许久,一个人也静了许久。</p>
终于有一天,像是已经清醒过来了,已经接受了现实般,就这样,他慢慢撑着自己,站了起来。</p>
什么话都不说,一个人抱着孩子,独自离开。</p>
做自己该做的——靠着这句话,活到了现在。</p>
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那样,总是淡淡的,不露心思,安静少语得可怕。</p>
有事做便做,没事做,便可以一个人坐着,从白天坐到晚上,又从晚上坐到白天。</p>
每日每日,都是如此。</p>
他很少笑了,大多数时候,只是牵唇平静笑一下,机械般的动作,眼中很少有真正的情绪。</p>
常常会出神,瞳孔微微失焦,安静地看着不知名处,不说话,也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