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半刻,嬷嬷便捧着一件烟青色锦袍走出来,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正是星儿死时手中所攥的一模一样的布料!</p>
瞬间一阵哗然。</p>
"二小姐看着这么柔弱,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啊。"</p>
"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p>
孟氏微蹙秀眉,眼底的感情一丝丝褪去,冷冷开口道:"我女儿我最清楚。究竟是何人敢陷害我女儿!"</p>
周遭一阵安静。刘氏柔媚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劝慰道:"哎呀不过是一丫鬟的命罢了。何必这么计较呢,母亲。"</p>
"二小姐是唐府嫡出,母亲可不能过多责备,一个丫鬟罢了。"刘氏目光一闪,又说。</p>
老太是最注重唐家颜面的,向来思想传统而迂腐不堪。</p>
刘氏一边添火助威,不断地提醒唐家老太这次给唐家颜面带来的损伤,一边幸灾乐祸地打量母子二人的表情,企图得到快感。</p>
唐清昼确实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沉。</p>
最后,唐清昼皱着眉开口了。</p>
她说:"母亲,这等小事你也来,你身子未好,可不能受风寒啊。"</p>
刘氏瞪大了眼,而这小事二字成功把老太太给激怒。她不悦地瞥向唐清昼,斥责道:"你这个丫头,断不把我唐家荣耀放在眼里吗?"</p>
唐清昼眉梢处尽是冷漠,她回道:"我若说此事与我无关呢,祖母要不细看看这锦袍?"</p>
嬷嬷将其展开,烟青色的锦袍纹样精致,处处可见绣娘绝伦的技巧。只是,其锦袍并未有任何的损坏,完整无缺。</p>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皱眉。</p>
嬷嬷也惊住了,她看到一模一样的纹样锦袍,便想也没想得就认为是星儿情急之下所攥之物。</p>
"不可能。"刘氏眼底划过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往长德看去,长德此时也是愣怔住的模样。</p>
"我本就有这件衣裳,这上面的式样只有裁烟坊的绮罗绣娘能绣得出来,祖母不信可问去。"唐清昼眨了眨眼睛,悠悠然道。</p>
"小姐,人已带到。"长风不知从哪出来,身后跟着一位紫衣曼妙女子,正是绮罗本人。</p>
唐松然派人把星儿手中所持的碎布拿来,说:"姑娘,不知此物可是你绣的?"</p>
绮罗仅一眼,便认出这是她所绣,她开口:"这纹绣和锦匹的式样,我只给两位订做过。"</p>
"一位是请我来的这位唐小姐,另一位,就是贵府的刘姨娘。"一语即出,个个神情变化多彩。</p>
"来人,去刘姨娘那里给我翻。"唐松然还未等刘氏反应过来,大袖一挥,立马安排人去查。</p>
唐松然整个人都处在暴戾的边缘。刘氏心中惊惧万分,还尚未缓过神,这一切怎么矛头竟全指向了她?</p>
"老爷,冤枉啊。"刘氏眼眶微红,娇艳的脸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p>
丫鬟速度出奇的快,她兴致勃勃地冲向刘姨娘房内,她深受刘氏阴狠不定的虐待,巴不得立马让刘氏下地狱受酷刑。</p>
众人都已移步至内堂,而从刘氏房内找出的,被撕坏的烟青色锦袍赫然扔在地上。两件锦袍乍看相同,其实细节上各有风采。而刘氏的则是完全符合那条碎布。</p>
刘氏神色空洞,瘫坐在地上,愣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p>
她心中如乱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瞬时阴狠地瞪向唐清昼,目光灼灼,这一定是她干的好事!</p>
唐清昼白皙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愫,她悠悠然地打量着狼狈的刘氏,更让刘氏怨恨。</p>
"刘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你还妄图把脏水泼到昼儿身上?你可真是蛇蝎心肠,令人发指!"唐松然气的手指都在颤抖。</p>
"老爷我……"刘姨娘不甘心地想抱住唐松然的腿,又被唐松然甩开。她的目光又赶忙转向她的女儿唐微雪。</p>
唐微雪显然没经历过这种事,眼眸呆滞而充斥着害怕,愣愣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刘氏。</p>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提起衣裙,走到厅堂中央,跪下:"父亲母亲,祖母,姨娘她知错了,她一时糊涂……"</p>
向来偏袒刘氏的老太太神色也不为所动,她开口道:"老身本以为刘氏心地柔善,又为我唐家开枝散叶,生了儿子,如今竟然弃唐家荣耀而不顾,光顾着勾心斗角的妇人之事,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p>
此言一出,刘氏神色灰暗下来,双目无神。她盯着老太太,倏地笑了,"老太太,你果然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于不顾。"</p>
"住嘴!"唐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冷冽下来,让刘氏立马清醒,赶忙闭了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