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在害羞什么?"唐清昼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p>
"你这话什么意思?!"鹿少虞顿时不同意了,抬起手指作势要报复唐清昼。</p>
当然,他自是不敢欺负师妹的,师妹爱告状,偏偏师傅又宠女灭男,男的就是他。</p>
鹿少虞摸摸后脑勺,解释说:"我之前游走庐州时,在一家客栈里钱袋被人偷了。"</p>
"又被偷了?"唐清昼顿时皱眉,语重心长道:"师兄,你可长点心吧。"</p>
像鹿少虞这种人傻钱多还粗心大意的家伙,世间真是难找。"那贼人也是幸运,竟能碰上你。"唐清昼冷嗤道。</p>
"给我点面子好吗。当时幸亏怀王相助,替我付了住宿的银两,不然那客栈都不肯放我走了,"鹿少虞哭丧着脸,"所以我当时真是感慨涕零,因此言诺欠他一个人情,有事必到。"</p>
"不过,怀王也是心善。这人情便这么用了,早知道,我可是从来不随便治人的。"鹿少虞夸完他人又自夸。</p>
确实,鹿少虞都凭性子来,别说是他,他们师徒三人都一样。唐清昼徐徐点头。</p>
"今日你可要请我!我可是特意推辞了这问天楼的酒菜。"鹿少虞拍拍唐清昼的肩,笑容满面。</p>
"那是自然。"</p>
早在洛山,他们便约定等回京城先吃一顿再说,要吃那西北市最经典最有名的百年烤肉铺。</p>
两人都是爱吃的,说到这,脸上都变得温和。</p>
两人快走到门口,突然间,唐清昼驻足。</p>
"发生何事?"鹿少虞好奇地循着唐清昼的视线望去。</p>
这不是唐子钨和唐微雪吗?</p>
不远处,唐子钨斜倚在软椅上,唐微雪则端正地坐在一侧,这倒还好,但唐子钨脚下跪了一个人。</p>
唐子钨带出来的小厮狠狠地拽着那位挣扎的人,将他摁在地上。</p>
"这我白得的姐姐弟弟。"唐清昼解释道。</p>
"你何时多了这么多亲戚,当真?"鹿少虞扬眉,一脸的不可置信。</p>
"当真。"</p>
那边的情势看着不对劲,有店小二急急忙忙从他俩身边穿过。这事闹大了,旁边的吃客都有怨气与不满,纷纷往那里看去。</p>
"那边的人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p>
"那是唐家的公子,可真放肆。"</p>
"这问天楼表面上就是酒楼,但这么多年风平浪静,长久不衰。背后之人定身份尊贵。哪个达官贵人敢在这闹事,得罪问天楼身后之人?"</p>
唐清昼已和鹿少虞坐在一侧看戏了,离得很近,正好视线清晰,耳边清明。当然,唐子钨也认不出来唐清昼的脸来。</p>
"唐子钨!你竟敢扣留我的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充斥着怒气,那唐子钨在学府里的同窗孟家三少爷,带着人奔来。</p>
"你的狗碰到了我,弄脏了我的鞋,我让他道歉不正常吗?"唐子钨勾起唇角,冷笑道。</p>
"我的人你管的着?一双鞋而已,你就这么斤斤计较?我赔不起你?"</p>
孟三少爷被气笑了,这唐子钨扣着他的亲信不放倒罢了,还逼着他下跪,这不明摆着是为了打他的脸,让他难堪。</p>
孟家带来的伙计也不是吃醋的,个个魁伟雄壮,气势汹汹的模样。将扣押人的唐府小厮围得紧紧的,就等孟三少爷一声令下。</p>
"一双鞋?我的靴子是江南衣阁定制的,唯有这一双,他一贱奴赔的起吗?"唐子钨丝毫不慌,他唐府带出来的人也不是没打过架。</p>
"子钨,别闹了。"在旁的唐微雪似乎劝了好久,面色很不好地小声道,声音还是嗫嗫嚅嚅的。</p>
"你管我?"唐子钨不耐烦地甩开,在他眼里,他是唐老太太养大的,是这唐府唯一的男丁,自然和小妾生的庶女不同。</p>
"孟晏,何必这么针锋相对?一个奴从而已,奴才不听话,我替你管教管教不好吗?"唐子钨挑起浓眉,带着挑衅。</p>
"唐子钨,非要弄僵是吗。"他的亲信仍在唐子钨手里,孟晏的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地重声道。</p>
"孟公子,你为何这般说?正是因为你我同窗,我才替你好好管教不知礼数的下人,笨手笨脚的,成何体统?"</p>
唐子钨目光阴鸷地盯着,他俩积怨已久。起初源于第一次夫子讲学,他没兴致便听得不认真。</p>
直到夫子提问,他却答不上来被旁人笑话,这孟晏不光在中取笑他,夫子在他之后便问了孟晏同样的问题,他却对答如流,滔滔不绝。对比之下,他的脸面都被这人踩到了脚下碾碎。</p>
后来,这孟晏还举报他做题打小抄,害的他被夫子狠狠地罚了一顿,回去后父亲也得知而生他的气。</p>
不过是一个题目罢了,他本来就毫不在意,其他公子哥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这孟晏实在是太计较板正,又性情恶劣至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