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衍略显慌乱地用屁股在地上挪动了几步，“我...我只是想如厕...”</p>
贺筱竹冷眼望去，看着他略微颤抖的身体和震颤的瞳孔，也知道他在说谎了。</p>
“我们还没说到最重要的部分呢，你就被吓尿了？虚衍大师不是日日里能和天神对话吗？怎么胆子这么小。”</p>
贺筱竹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受到虚衍的反驳。</p>
他好像的确是有些怕极了的样子，一个劲地想离开。</p>
贺筱竹自然不想让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轻易的走，还不等她做出些动作，凌一鸣却皱着眉，走到她旁边。</p>
“筱竹，我想看看这个虚衍的样子。”</p>
凌一鸣神色郑重无比，贺筱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p>
因为她也对这个用面具遮脸的虚衍的样貌十分好奇。</p>
但是听到凌一鸣的话，那个虚衍更加紧张了。</p>
一双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护着脸上的面具，连连叫喊：</p>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乃天神沅羲在人间的话语传达者！你们敢揭我面具，就是对我不敬！对我不敬，就是对天神不敬！”</p>
虚衍失了稳重，反倒是让贺筱竹更加好奇了。</p>
凌一鸣在她耳边说道：“筱竹，虚衍这个老头子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离他越近，就越让我觉得莫名熟悉，我一定要看看他脸！”</p>
熟悉？</p>
这让贺筱竹产生了一些疑惑。</p>
凌一鸣因为性格大大咧咧，倒是有不少人愿意跟他交朋友。</p>
可是他身边的那些熟人，大多数也都是跟他年纪相仿的召唤师。</p>
像虚衍这种岁数的，凌一鸣很少有过接触。</p>
到底会是什么让凌一鸣对这个虚衍产生熟悉感呢？</p>
“一鸣，想看就去看吧。我猜，不只是你想看，其他的那些召唤师说不定也对虚衍的真实面目感到好奇呢。”</p>
但是却由于虚衍那些让人摸不清来历的能力，让他们产生了一些畏惧之心，故而对这番好奇一直不敢提出来罢了。</p>
凌一鸣瞥了一眼高台之下的众多召唤师，他们眼神复杂，难以看透其中情绪。</p>
但是他却做不得他想，径直跨步走向虚衍。</p>
“我倒要看看，你面具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把戏！”</p>
凌一鸣一声喊，伸手向虚衍脸上的面具。</p>
可那虚衍像是护着自己命根子似的，死死扒拉着面具，迟迟不肯松手。</p>
“你这是大不敬！得罪了我！我上报天神！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赶紧松开我！”虚衍一个劲地大喊，年老的身躯与凌一鸣纠缠在一起。</p>
贺筱竹却在他的身后冷笑，“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p>
虚衍顿感不安，还没等这种不安弥漫开来，贺筱竹冰冷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p>
“小黑，咬住他。”</p>
刀角黑豹听懂了贺筱竹的话，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怒吼，丝毫没有半点迟疑，此刻，仿佛它的主人已经从上官临渊，变成了贺筱竹。</p>
它在虚衍震颤的双瞳之下，毫不留情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p>
“啊——！”</p>
一时间，伴随着虚衍痛苦的惨叫，浓郁的血腥气味再一次在场中蔓延。</p>
凌一鸣趁虚衍痛苦之中松开双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他的面具。</p>
血腥恐怖的场面，倒是没有让一众召唤师害怕，反倒是让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虚衍的真容。</p>
贺筱竹也缓步走近，虚衍脸上没有了面具遮盖，露出了一张普通的老人面容。</p>
只是这时候，这张苍老的面孔上，还流露出万分痛苦的神色。</p>
贺筱竹没心情对这张脸做出什么评价，这张脸对她来说，是陌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