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问：“你怎么没告诉我，主讲人是余衍霖？”</p>
苏诺疲惫极了，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侧头凝视着窗外，“我之前也不知道。”</p>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平静，说完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件深灰色的T恤。左边胸口印着由心和心电图设计而成的logo，</p>
苏莹余光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p>
月光婆娑，两旁树影向车后退去，城市的天际线如有一层瘴气，路旁的电线仿佛随着车的颠簸在车窗上下飞舞纠缠，纷乱繁杂。</p>
清晨，K大科研楼内，来来往往的人在聊同一个八卦。从楼下走到实验室，“恒安”和“余衍霖”这两个名词，苏诺听了不下几十遍。</p>
踏入实验室，顾晚晴压低了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这个八卦的重要性，“你们听说了么？恒安内乱，技术部总经理被带走了。”</p>
苏诺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书包放下，顺手打开电脑。</p>
“听说了，信息泄露，导致恒安经济损失几千万。”伍彭附言道，“恒安连夜叫了回来余衍霖。据说他才25岁，昨天发布的‘天枢’项目就是他牵头研发的。”</p>
“对对对，我也看直播了，他好帅啊！”顾晚晴激动地说着，眼中冒出无数小星星，“就因为儿时玩伴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他就牵头搭建了‘天枢’系统，这也太浪漫了！”</p>
伍彭继而又道：“听说他的那个青梅竹马，是金融巨头路为的女儿，路漫。昨天也出现在发布会现场，据说现在是一名实习医生。余衍霖为了赶在她毕业之际完成“天枢”的发布，生生提前两年研发出‘天枢’。”</p>
顾晚晴满脸羡慕，“毕业礼物是守护你一生梦想的系统，谁说理科直男不懂浪漫？”</p>
组内另一成员梁泊松突然插话道：“昨晚发布会上的闪出的那个图标，像是多年前臭名昭著的黑客鸮。”</p>
他转身看向后方的苏诺道：“苏诺，你昨晚看直播了吗？”</p>
“去打工了，没来得及看。”</p>
苏诺并没有说谎。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帮苏莹跑腿，长大了之后仍是苏莹给她指派任务，给她分发酬劳。</p>
昨晚她与苏莹一通忘我地忙活，哪里还有余暇留意发布会？</p>
实验室几人都知道苏诺打工养活自己，自然地岔开了话题又聊了几句后，各自归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p>
王教授的教学和管理方式一样，给足了学生自由，只看你成果。实验室的人各自负责各自的模块，自己掌握进度。</p>
几人的工作习惯和效率不同，忙碌的时点也各不相同。即使有人白天在办公室里睡大觉，边上的人也都见怪不怪。</p>
傍晚时分，大家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便开始商量晚饭的着落。</p>
“抱歉，我得去打工，今天就不去了。”苏诺说完起身，拿起挂在椅子上的书包往外走。</p>
“诶，苏诺，”顾晚晴从王教授办公室走出来，扬声叫住正要下楼的苏诺，指了指身后王卜先的办公室，“老板叫你。”</p>
苏诺滞住脚步。她明白王教授现在找她的目的。每次去合作企业开会之后，王教授都会找她例行批评。</p>
算算日子，时间差不多了，看来王教授这次是想提前给她扎预防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