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恒安技术部，一连好几天都彻夜亮着灯。技术人员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逐渐变得凝重，再到最后的难以接受。</p>
赤裸裸的事实告诉他们，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达了长达半年之久，而他们这个号称聚集全国顶尖计算机人才的技术团队，却毫无察觉，甚至还被人偷了塔。</p>
时间接近午夜，技术部依旧忙碌，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余衍霖正神情凝重地扫读着这几天的调查汇报。</p>
钱亦东满脸憔悴，边往里走边说，“我就说这事儿太蹊跷了。”</p>
余衍霖放下手中的报告，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说下去。”</p>
钱亦东道：“黑客利用水坑攻击，入侵了咱们部门技术人员的电脑。他利用最初入侵的电脑作为跳板机，对网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面渗透。在发动攻击前，病毒已经在部门潜伏了大半年。这段时间，也正是公司信息失窃的时期。”</p>
他说着，眉头皱得更深，看向余衍霖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电脑道：“按理来说，这台笔记本也已经被渗透，攻击者想要阻止发布会轻而易举。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停手了。”</p>
“如果有人出手拦截呢？”余衍霖沉默许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p>
钱亦东苦笑道：“衍霖，虽说是咱们疏于防范，给了人可乘之机。但能在恒安技术部来去自由的黑客，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鬼鸮’，而能拦下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p>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两个人。而可能动手的，只有一个。”</p>
钱亦东语气笃定，余衍霖知道他说的那两个人。一个是红客“白鸽”，改邪归正后，以全国信息安全为己任，她是会出手的那个，而不会出手的那个，代号“Fiber”，据说油盐不进，多少钱都不接单，但只要他乐意，能给整个互联网搅翻了天。</p>
恒安没那么大面子让“白鸽”免费打工，更别提那个狂妄无边的“Fiber”了，更何况，他已经在互联网消失多年。</p>
余衍霖了然地点点头，“你把那些清理出来的东西整理出来，交给警察。”</p>
钱亦东出去后，余衍霖松弛了紧绷的神情，食指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p>
他脑海中浮现那个满脸倔强，顶着一双黑漆漆大眼睛的女孩。她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p>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推翻。</p>
一个是没毕业的大学生，而其他三个都是闻名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世界顶尖黑客。</p>
她怎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p>
恒安将线索和证据移交机关没几天，前任总经理解除嫌疑，重获自由。虽然无法再回恒安任职，但冤屈得以洗清，他对余衍霖也满是感激。</p>
余衍霖雷厉风行，奖罚有度，开除了几个因工作过失，给公司带来安全隐患的程序员，也提拔了几名得力干将。</p>
几天之内，技术部的陈年安全隐患清除得一干二净，那帮大佬们暗自诚服，恒安董事和股东中一些保守派也渐渐安下了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