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铭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做起事来效率却是极高的。摄像头交给他没几天，余衍霖就接到他的来电，约在他的酒吧见面。</p>
他刚进门，裴郁铭难得一见地满脸沉郁，告诉他调查结果。</p>
“是A国军队用的高级货，一般市面上搞不到的型号。没法追踪没法溯源，甚至都没在黑市上流通过，也不知道对方是哪儿弄来的。我这边的渠道是查不出来了。”</p>
裴郁铭说完，指了指茶几上的摄像头，又皱眉问：“谁安装的，你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p>
“毫无头绪，家里的安保监控可能也被篡改过。”余衍霖拧着眉摇了摇头，声音愈发低沉，说完又喃喃道：“那她是怎么察觉到的？”</p>
裴郁铭原本歪坐在沙发上，听到余衍霖的嘟囔，惊讶地坐直了身体，“谁啊？苏诺？这是她找出来的？”</p>
“倒不是。我还没摸清楚。”余衍霖漫不经心地回答，“算了，以后再说。”</p>
苏诺既然能察觉到摄像头的存在，应该也能查到源头。她对于整件事似乎知道不少内情，只是现在防备心太高，什么都不肯说。</p>
***</p>
夏日清晨，天还未亮，窗外环路上的点点车尾红光。</p>
苏诺坐在窗前的座椅上，捧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半夜被噩梦吓醒，便不再睡了。</p>
窗外环路上车尾灯慢慢连成了线，便道上通勤的身影也从三三两两变成摩肩接踵。</p>
“我去…”陶真难得起这么早，一出屋，被静静坐在窗边椅子上的人吓了一跳。</p>
她定睛一看，惊讶道：“诺诺，你不睡觉，跟这儿守着干嘛？”</p>
苏诺按下了游戏退出键，回头冲她挑了挑眉，“怕你被小偷扛走。”</p>
“你放心，贼到现在这个点也扛不住，回家睡觉去了。”陶真说完便转身进了厕所。</p>
待陶真洗漱出来，苏诺已经将早就凉透了的早餐热好，在餐桌前静静地坐着。</p>
“你又失眠啦？”陶真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担心地问道。</p>
两个人住的公寓，晚上都不用关灯，早睡困难户睡觉的时候，失眠的苏诺已经起来了。</p>
一个道早安，一个道晚安，公寓换了个人守夜。</p>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陶真最近这几天起得很早，两人难得地凑在一起吃了顿早餐，苏诺便出门上课去了。</p>
公寓门口的长街上，梧桐树下，一辆老版加长款迈巴赫非常显眼。苏诺一出门便看见，车门在她看过去的同时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身着简单休闲，长相却非常帅气的男人。</p>
看清来人，苏诺的脚步缓了下来。</p>
余衍霖迎面走来，半开玩笑道：“我前两天收到一包你寄来的现金，给你发消息没回。那是干嘛用的？封口费么？”</p>
“饭钱，”苏诺理所当然地说道，“饭店不让结账，我只能寄给你。”</p>
余衍霖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好奇道：“你不是有我联系方式？”</p>
“我的手机没连银行卡。”</p>
余衍霖闻言，嘴唇抿成一条线，还不待开口，苏诺又坦然解释道，“习惯用现金。”</p>
不等他再说什么，苏诺立住脚问：“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儿？”</p>
余衍霖轻轻抬眉，笑道：“当然不是，先上车。我送你去学校，咱们边走边说。”</p>
他说话那架势，仿佛笃定苏诺会跟他走，说完便转身走到车边，拉开了车门，看向仍旧杵在原地的苏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