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没那么轻易蒙混过关，她沉默了几秒，声音像云一样轻，“因为害怕，害怕的时候你会帮我挡住。”</p>
小时候每次看到害怕的东西，他都会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他会挡在她身前。在家挨妈妈批评，他也会帮她抗。</p>
他替她挡下一切，所以需要独自面对时，她害怕了。</p>
她看到手臂的伤就会想起全程目睹的那个夜晚，所以在上面纹着他的名字，有他遮挡，她便再也看不到那些可怕的场景。</p>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黑沉，里面装满显而易见的渴望。苏诺说完偏开头不去看他，却被他掐着脸掰了回来，霸道地吻住。</p>
他的吻最初是山楂的酸涩，之后又变成陈酿的果香。应该是刚刚喝过酒，但没喝多少，看起来不像是醉了的样子。</p>
那到底为什么突然间这样？</p>
舌尖突然被咬了一口，苏诺吃痛的哼了一声。大概是察觉她走了神，他在表示自己的不满。</p>
直到她染上了檀香气息，他才松开她，“那晚在海边，路对面，你的话还算数么？”</p>
周身的灼热气息，带着压迫和不可忽视的侵略感。苏诺眼睛眨了眨，没想好该怎么回答。</p>
那晚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还伴着跑车经过，以为他肯定听不见。</p>
余衍霖盯着她的唇，喉间攒动了几下，哑着声说：“或者我换一种问法——”</p>
“我给你当老公，你要不要？”</p>
苏诺被那股灼热的气息烧透了，脸上，脖子上，就连耳尖都被烧得红透了。</p>
她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余衍霖说：“小囡，要不要一直当我的小女孩？可以随时跟我撒娇，发脾气，可以任性，可以随意胡闹...”</p>
“嗯，”她出声打断了他。陷入枕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沙哑和软糯。</p>
洁白的月色沁入房间，照得那双眸子闪亮，发丝缕缕缠绕上他的手臂。余衍霖有点恍惚，不由轻笑。</p>
女孩清个清嗓子，扬起头看向他，声音沙哑。</p>
“要——”</p>
他呼吸一紧，捧起她的脸，炙热而绵密地吻下去。感受到她因他的动作而泛起的涟漪，他的声音更哑了几分，“孙许言，”</p>
“嗯...”她发出一个带着浓浓鼻音的简单音节，像是在回答他，又更像是颤着声的轻哼。</p>
“我爱你。”</p>
十指紧扣，他喃喃说着爱她。</p>
他手抚着苏诺的脸，一次次唤着她的名字，迫使她看着他。</p>
他错过了她无数次的航行，不想让她再付出，却又忍不住索取，像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不知餍足。</p>
苏诺想躲开，可余衍霖手劲霸道，她只能闭上眼。他的声音和吻占据五感。</p>
这一刻，她其实是害怕的。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相反，从小混迹暗网，处理千奇百怪的任务，什么样的肮脏场面她都见过。</p>
对于这种事，她没什么好印象，甚至很反感。</p>
但睁眼看到他，闭眼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息，便什么都不怕了。</p>
山间气候无常，庭外的山楂树被风轻抚着，树叶和果实在微风中摇摆。</p>
雨点落在山楂果上，整棵树随之微颤。暴雨具有欺骗性，下了几滴便停了下来。</p>
下一刻，雷声骤下，风雨俱来。</p>
密密麻麻的雨点重重地砸在树叶上，果实上。青嫩的山楂被大雨砸弯了腰，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p>
山楂果在暴雨中不住地颤栗，却没得到半点怜惜，反而雷声更紧，雨点更急。山楂果随时都有被砸掉落地的危险。</p>
暴雨一直持续，山楂树被接踵而来的雨滴淋透。</p>
外面的雨停下没多久，别墅四楼亮起了灯，紧接着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热腾腾的水汽已将浴室的视线遮住，但仍能隐约看见男人低头吻去女孩眼角的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