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苏诺回了房间,给她吹干了头发后用被子裹住,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给你倒杯水。”</p>
苏诺被他裹得像一条蚕宝宝,看了看空空的房顶,又看了看窗外屋檐坠落的水滴,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背影,修长的脖颈,宽肩窄腰,还有浴袍下修长的腿。</p>
怎么看都赏心悦目的一个人,却在某一刻化身为觅食的猎豹,凶得很。</p>
“想什么呢?”余衍霖已经走回来,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后,又抱着她坐了起来。</p>
他的五官本来就极为好看,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是棱角分明,双眸依旧眸色黑沉。</p>
苏诺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头顶传来一句话,“嗓子都哑了。”</p>
“……”她没好气地放下玻璃杯。</p>
余衍霖绕过来看向她,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眼眶微红,“怎么还委屈上了?”</p>
她不理他。</p>
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见她始终不理他,他凑过去亲了亲脸蛋,逗她,“现在不用担心我生病了?”</p>
苏诺忍了半天终于爆发,转身拉过被子盖住了头,“你能不能别说话?”</p>
蒙在被子里的哑声中带着朦胧地鼻音,更显软糯。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她预料中的霸气。</p>
“恩,不说了。”苏诺只听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沉闷,带动的胸腔震得她后背有些发麻。他很嚣张,可她眼皮直打架,已经没力气计较。</p>
她的呼吸很快变得清浅均匀。房间内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长发垂在圆润的肩头,他的视线落在肩上的时候凝住,白嫩的皮肤被染成粉色。再往里,颈窝处遍布红痕。</p>
他闭了闭眼,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转身进了浴室。再次出来时,人又在床上消失。他无奈地笑了笑,把被子里睡成小猪的人抱出来放到枕头上。睡着的人软得不像话,被他抱起时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抓住他的浴袍的衣带便不放手了。</p>
他在她身侧躺下,从背后环住她。一番折腾,人已经醒了。在他手搭上腰侧的时候,嫌弃地躲了躲。</p>
余衍霖好笑地一把把人又捞了回来,在肩上轻咬了一口。</p>
这回迎接他的是一巴掌。</p>
苏诺的手甩到半空就被握在掌心。紧接着,手指挤入指缝间。身后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那么小,一个人坐飞机害怕么?”</p>
她记性好,却记不住路。出门永远要像现在这样抓着他的衣角,生怕自己走丢。她哪里一个人出过门?孙叔叔和阿姨连她去小区里的滑板场都提心吊胆。</p>
苏诺呼吸停顿了一秒,过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回答,“不怕,乘务组的哥哥姐姐都很好。”</p>
余衍霖撩开她脸侧的头发,吻住耳尖,声音含糊,“自己过海关,听得懂么?”</p>
“我会说英语,海关的叔叔阿姨都夸我。”她告诉海关的叔叔,她是去找哥哥的。海关每次都很轻易就放行,还夸她很了不起。</p>
“打车呢?”</p>
“吃饭呢?”</p>
“去了会不会想我?”</p>
他的吻微微颤着,声音随着一个个问题也逐渐变得哽咽。</p>
苏诺刚想转身去看他,肩头却被一只大手按住,温热的吻落在她耳后。模糊间,她感觉到什么东西掉在脸上,湿湿热热的,沿着脸颊滑落。</p>
炙热的泪伴着吻落在脸侧,脖颈和背脊。最后腰被扣住,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势。</p>
她实在太累,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像云一样在空中飘着,忽上忽下的,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p>
她去找过他。一开始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只是闲得无聊,后来又仿佛变成一种习惯。</p>
从北城到旧金山要飞11个小时10分钟,高速直达他们学校。车在校园里一圈又一圈地绕,她可以什么都不想。</p>
回程比去的时候要多三个小时,却一点都不觉得难熬,通常她都能在飞机上安心睡一觉。</p>
......</p>
苏诺第二天早上被余衍霖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浑身酸软,不想起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