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裴郁铭带着陶真出现在小院门口的时候,苏诺正拿着剪刀试图给院子里的花修枝。余衍霖则躺在苏诺身后的躺椅上,一手枕在脑后。随手接过苏诺把剪下的花,插入边上的花瓶里。</p>
陶真走过来的时候,苏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求助的视线落到一旁的裴郁铭身上,就听见余衍霖说:“郁铭,陪我去酒窖挑瓶酒。”</p>
这个屋子里自然没什么酒窖,余衍霖站起身在苏诺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便带着裴郁铭,去了离这里一街之隔的11号。</p>
陶真被单独扔在这里面对冷脸的苏诺,找了个话题,“花......好漂亮。”</p>
苏诺冷冷看了她一眼,“余衍霖请人种的。”</p>
言下之意,又不是我种的,你夸它漂亮,我也不会高兴。</p>
陶真手上拿着刚买的蛋糕,苏诺也不过来接,她只能自己提过去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蛋糕。”</p>
“不吃。”苏诺绷着脸说完,继续修剪,一朵开得漂漂亮亮的无尽夏应声而落。</p>
陶真脖子一僵,仿佛剪子落在她头上。苏诺这么多年来,唯一无条件信任的朋友就只有她一个。可她,却和别人一起瞒着她。</p>
“戒了,”苏诺又气呼呼地加了一句。</p>
陶真没憋住笑,“这么生气,连蛋糕都戒了?”</p>
她接过苏诺手中的花,插入瓶子。</p>
“早在你去澳大利亚那天,他们俩就跟我说了这个计划,我没答应。原本只是备用计划,他们也就没强求。衍霖哥就是那时候找我要了你的照片。”</p>
“后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我都快吓死了。”陶真说着话,声音抖了抖,“我很自责,要不是我犹豫,你也不会……”</p>
听她说到这里,苏诺放下手中的剪子,接过陶真递来的蛋糕。</p>
“之后你在家养病,衍霖哥一直在家陪你。后来我爸爸生病,裴郁铭拿药当条件,我……”</p>
“叔叔怎么样?”苏诺什么脾气也没了,走过去安慰她。王姨早就泡好一壶红茶,远远看见两人之间气氛轻松了,才端过来。</p>
“裴郁铭说管治疗费,可我不想欠他。”陶真垂眸点了点头,像是松了口气,“我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以后不会再有瓜葛了。”</p>
“别啊,他又不差这点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帮忙,那俩人赚了多大一笔钱。叔叔这点医疗费,是他应该付的。”</p>
余衍霖在给她的那笔基金的时候顺便跟她解释了几句,这基金只是小头。</p>
她又说道:“这两人也太不仗义,拉你入伙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现在却丢下你一个人,跑的没了人影。”</p>
她说完抬头便看见两人拿着酒回来了,裴郁铭还在一边唠叨,“来回跑多麻烦,怎么不住你家去?”</p>
苏诺挑了挑眉。坏人果然是相通的,两边都没说什么好话。</p>
余衍霖走在树荫下,脚步沉稳,不快不慢,像是在散步,笑得漫不经心,“我们俩都习惯住这边。”</p>
他说完看着院子里喝茶,吃点心的两人,估计已经和好了,便快走了几步。</p>
午餐是王姨做的家常菜,陶真最近很忙,吃完也没多待就走了。</p>
......</p>
苏诺回家当天就与苏莹联系,苏莹联系警方则提前做好安全防备和部署。</p>
傍晚时分,余衍霖的车停一个偏远的烤串店边,坐在副驾的苏诺久久没动。</p>
他不解,就听苏诺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去?”</p>
“你一个人会有危险。”余衍霖知道,她主意大,只能循循善诱。</p>
苏诺铁了心,并没有动摇,“我想自己去给这么多年做一个了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而且警方已经全面部署,你在的话,很多话他反而不会说。”</p>
“你就在这儿等我,随时都可以过去。”苏诺抬眼看向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许可。</p>
余衍霖沉默了数秒,艰难地点了点头,“那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安全第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