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轩“嗤”的就笑了。
“曹阳是你大哥?你真敢想!”他笑的不行,“曹阳还是我大哥呢!”
他笑“别装了,还抬出曹阳吓唬我。我早查过了,省城里姓夏的人家,不认识你。”
胡轩开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新高一里有个女生。不是这一届最漂亮的,却意外的惹人眼。
皮肤雪白,气质温婉,眼睛黝黑明亮。话不多,很安静。但,就是让男生情不自禁的会多看她几眼。
他老子教他,不管做什么事,下手之前要先搞清楚对方背景。南华是有名的权贵子弟学校,藏龙卧虎,他也怕踢到铁板。特意打听过。
姓夏还有头有脸的就那么一家,根本都没有女孩子在上高中。他就心里有数了。
管她是谁家的,肯定不是他这个圈子里的。
而他这个圈子,已经是省城的顶级的圈子了。只要不是这个圈子的,对他来说,就没什么好忌惮的。
他想出手,就出手了。
夏柔没想到,她抬出了曹阳,胡轩居然不信!
她非常后悔,她万万没想到胡轩会是这样的人。她不是没有警惕心,她是大意了。因为……她认识胡轩。
在曹家相识的时候,明明是个彬彬有礼的优秀的年轻人,就连曹雄都称赞过他们兄弟。
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认识了几年,都行止有礼。
她是万万没想到,还是少年的胡轩,竟然会是这样嚣张的色胚!
她突然想起曹阳曾经说,那些人和事,她驾驭不了……
是的,她虽然一心向往,却从来没能真正了解那个圈子。在一团和气的光鲜之下,有多少隐情,有多少真面目,她从来都没真的懂过。
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能在其中立足。
真傻啊……
“哎,别哭啊。”胡轩没想到夏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钳制着夏柔的手腕,把她压在墙上,两个人身体贴着,离得极近。
他这看女人的眼光是家传的,利得很。他看着夏柔皮肤瓷白无暇,眼圈微红,湿漉漉的眼睛泫然欲泣,心里就痒痒。
视线向下走,看到夏柔因为红了眼圈而微微别过头去,风吹动短发,露出一段纤细又雪白的脖颈……
胡轩身体就充血了。
四下无人,他色胆包天,就亲了上去。
夏柔惊叫了两声,挣扎都被他按住。他扣住她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正想不老实,后脖领忽然一紧!
一股大力把他向后拖拽,天旋地转的,他就被甩到了地上!后背着地,那股力还没卸尽,他身体被惯得向后搓滑了好大一截,才停下来。
胡轩龇牙咧嘴的撑着身想坐起来“我艹!你……”
话没说完,黑色皮鞋就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他手上。
胡轩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他一边惨叫一边骂“艹你妈快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艹、艹……”
抬头看清踩他的那个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懵逼了。
“艹、曹、曹阳哥?”
曹阳踩住他的手,慢条斯理的掏出颗烟点上,吐出口白烟“小轩,好久没见了。”
胡轩脑子一时懵掉,想不明白曹阳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而且,他是怎么就招惹这位祖宗了?
“曹阳哥!你、你怎么在这?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脚下留情!”
又一阵惨叫之后,胡轩疼得一头冷汗“哥!哥!你让我死明白!”
曹阳蹲下身,一口烟喷在胡轩脸上,呛得胡轩眼泪都出来了。
“刚才夏柔说,她大哥是曹阳……”曹阳又喷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胡轩。“你是没听过曹阳这个名字?还是看不起老子?”
胡轩强睁开眼,看见攥着衣襟,站在曹阳身后的夏柔,恍然大悟!
她说她大哥是曹阳!
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为了避免不小心踢到铁板,他还谨慎的做了事前调查。谁知道居然还是踢到了最硬的那块铁板!
夏柔的吃惊一点也不比胡轩少,她从来没见过曹阳这样的一面。
从她认识曹阳起,曹阳便是一位有担当的兄长。冷静,沉稳,可靠。
在面对她的时候,又有一分特别的温柔和包容。
而眼前这样子的曹阳,一分冷漠,两分狠戾,三分痞气。这样的他,于她却是全然陌生的。
胡轩想哭!
他跟曹阳说起来是一辈人,但是年纪差得大,当年曹太子横行省城的时候,他还在幼儿园里吃糖呢。
曹太子的心狠手辣他没亲眼见过,但是他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过他们兄弟。
“长点眼,惹谁也别惹着曹家兄弟。特别是曹阳。”
“你别看他现在一脸微笑,他这是年纪长了,修行到了知道内敛的时候了。不代表他就真的和气。”
“他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惹过他的人,现在你们都找不着人了。”
相比政府里流水的官员,曹雄是铁打的营盘。
他扎根此地二十多年,一路坐到军区司令的位子上,织就的势力网盘根错节。在东部四省,不管是本地升迁的官员还是中央空降的大员,都绕不过曹家去。
曹家是真正的地头蛇。
曹阳是太子党中的太子党,二代中的第一人。
这样的他,年少轻狂时,怎么可能没有横行无忌过。
更何况和官二代、富二代相比,军二代一直都是最令人畏惧的一群人。父辈的影响,成长的环境都造就了他们比别人更加狠戾的行事作风。
只不过夏柔认识曹阳的时候,曹阳都已经要到而立之年。早已经抛却了年少时的浮躁和轻狂,内敛锋芒,开始了更加务实的行事作风。
但就如胡轩的父亲所说的,这不表示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和气的人,可以任人打脸。
他站起来。
夏柔就眼睁睁的瞧着他的黑色皮鞋在胡轩的手上狠狠的碾了几下。
胡轩不敢再大叫,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曹阳眼中倒露出几分赞赏,微笑着吸了口烟,脚下加重了力道。
胡轩终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