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便是皇后所住的福寿宫。”小宫女怯生生地低着头向林云舒提醒倒。</p>
林云舒听出小宫女为难，知道小宫女惧怕，便说道：“多谢姑娘领路，就不劳烦姑娘，我自行前往向皇后娘娘请安，还姑娘回去替我向嬷嬷道声谢。”</p>
世人只知千贵妃，不知有皇后，皇后在这宫中形同摆设。</p>
林云舒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皇后娘娘。她缓步走到福寿宫前，向宫门前立着的年长宫女禀明来意。</p>
那宫女如泥塑般，只有两个暗黄的眼珠转动几下，随即沙哑道：“奴这就去禀明娘娘。”</p>
这些年，皇后在宫中潜心修佛，不问宫中之事，除了年节，几乎不见外人，林云舒想来自己必定要吃闭门羹。</p>
谁曾想，不过片刻，便有一头头发半白的老嬷嬷前来，对林云舒言道：“娘娘现下正在佛前为公主祈福，小姐请随我来。”</p>
“正好娘娘手抄几本经文，介时就托小姐带到公主殿中。”</p>
看来，皇后娘娘并非不问宫中之事。</p>
林云舒由嬷嬷领着候在殿外，待到皇后走出殿外之时，那嬷嬷小声禀报道：“娘娘，林掌使之女进宫为公主祈福，特来拜见娘娘。”</p>
皇后面色平静手中捻着佛珠，佛珠转满一圈，她才停下，平静说道：“宫里许久未见年轻的小姑娘了，本宫瞧着你与公主年纪相仿。”</p>
“回娘娘，臣女与公主同岁。”林云舒不敢抬头，恭谨回道。</p>
皇后嘴角略微勾起，望着殿外一株香樟树，缓步走上到那株树前，林云舒只得小心跟在身后。</p>
“若是，我的孩儿…”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p>
皇后看向低头不语的林云舒，“嬷嬷说，你像一位故人，抬起头来本宫瞧瞧。”</p>
听闻这话，林云舒微微抬头，却不敢直视皇后，却意外被那抹白色刺到眼，她不可置信停滞在皇后的头发上。</p>
她万万没想到年纪不过四十的皇后居然漫天白发如同八旬老妪。</p>
看着皇后那双探究又带着复杂的眼眸，林云舒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然失礼，便离开低头不语。</p>
“你也被本宫惊着了，你怕是想不到我与你母亲差不多的年纪，却如垂垂老矣的老妪那般苍老无颜。”皇后无奈说出林云舒心中所想。</p>
“娘娘…恕臣女…”</p>
“无碍…若是我儿活着，他必定也如你这般鲜活…。”</p>
皇后话一出，她身边的嬷嬷便插话，小声说道：“娘娘，林小姐难得进宫，娘娘既与小姐有缘，不如留她下来一同用膳。”</p>
皇后温和看向陪自己长大的嬷嬷，心里知道，她是怕自己回忆往事心中难过，便轻轻点头。</p>
“也罢，林小姐若是不急着出宫，便陪本宫用些斋饭吧！”</p>
“是。”</p>
皇后由着身边的宫女伺候着去更衣，嬷嬷便领着林云舒去到偏殿歇息。</p>
行走的小路之上，四下无人时，嬷嬷有意无意开口：“小姐与我们娘娘是有些缘分的，老奴伺候娘娘半辈子了，除去大皇子出生时，娘娘话语多些，这些年再难见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