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你要点脸吗？”</p>
突然有人对着聂氏大喊了一句，聂氏从没被人这样喊过，顿时一愣，连哭都忘了。</p>
卫香瞧过去，是个陌生面孔，倒是张婶认出来了：“是李富家娘子孙氏，住陆家隔壁。”</p>
那孙氏说：“就算陆老二生的不逢时，没有老大能耐，也大可不必天天饿着人家吧。从小到大，不给人家吃一顿饱饭，连狗吃的都比他好，我天天瞧着他哟，瘦骨嶙峋。也就近几年，才对他好了点，怕是发现他有打猎的能耐，想利用他拿银子吧。”</p>
围观的人听了这一番话，脸色变幻莫测，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p>
聂氏见情况不妙，连忙哭了起来，又哭又喊的，手掌把腿拍得啪啪响，哀嚎道：“哎哟，这老二大了就是不得了，学会联合别人来欺负他娘了，你们瞧瞧，这是为人子做的吗？若是你们家的孩子也这样，怕是比我还气愤吧。”</p>
她这一开口，原本动摇了的人又摆了回来，脸色愤懑不平。</p>
“要是我家孩子这样，腿都打断。”</p>
“只打断腿怎么行，这些年吃的不得吐出来？”</p>
“还想分家？有能耐了就把爹娘给踹了是吧？”</p>
“……”</p>
聂氏见大势又趋向自己这边，暗自一喜，哭声渐渐变小，抹了一把眼泪，低着声音诉衷肠：“你们有所不知，不给他吃饭是他太能吃，一人可吃掉全家人的饭，若让他吃饱，我们其他人怎么办？近几年，是想着他每日要上山打猎，耗力气，才一咬牙，把屯积的粮食拿了出来。”</p>
说着说着，聂氏啜泣了起来，一句话一滴泪：“这些日子粮食要吃完了，我就想着让他交点银子出来去买粮，这不孝子啊，我前日还见着他把猎物全卖了，竟对我说没有！”</p>
人群里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卫香和张婶在角落里听着聂氏的话，恨得牙痒痒。</p>
张婶的正义之手忍不住伸了出来，她拨开人群，直接走到聂氏面前怒怼：“近几年家家户户收成不好，几乎都拿出了屯粮，你家难不成比村中大户还能耐？假心假意说为了陆老二，我呸，要脸吗？”</p>
众人见张婶都出来了，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p>
“张家婶子都出来说话了，这事怕是有隐情啊。”</p>
“可不是，张婶子向来看不惯不义之事，上回顾家那事，多亏了她。”</p>
“娘。”</p>
卫香在人群外看着正想冲进去也说一番，就听到了自家女儿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就见到自家女儿提着个篮子，里面满是野菜，旁边站着提着只不知何物的陆青衡。</p>
耳边还传来聂氏反驳张婶，在说些陆老二不好的事情，卫香忙向顾听的方向跑去。</p>
顾听见着祠堂那边那般热闹，心中好奇，问：“娘，那边发生了何事？”</p>
卫香转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悦，摆摆手招呼着他俩往另一个方向走：“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家。小陆，跟着婶子走。”</p>
陆青衡不明所以，他这个时候是该回家的，但看着卫香亲切的面孔，便点了点头。</p>
顾听却道：“我们去凑个热闹吧。”</p>
卫香沉默了一会，回：“为何突然喜欢热闹了？”</p>
顾听挽住卫香的胳膊，笑呵呵地说：“好久没热闹过了，你就让我去嘛。”</p>
顾听实际上是不想去的，她看出了卫香脸上的不喜，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但刚刚系统突然在脑海里说了一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