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一场从未被丹娘放在心上的盲婚哑嫁,却早已深深烙印在骨髓里。
四目相对,她红了眼眶。
沈寒天慌了神:“怎么哭了,我没有说什么怪你的话……”
他边说边抬手要给她擦掉泪水。
丹娘深吸一口气,抬起腕骨勾住了他的脖颈,仿佛破釜沉舟一般,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喜欢——不,不是,我压根不接受你纳妾,我不允许我的丈夫睡在别的女人的身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若不喜,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么久了,我确实一直在装。”
说完,她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利落转身。
那垂在耳侧的流苏坠子轻轻晃动着,随着她裙摆的波浪,一起一伏,逐渐远去。
回到屋内,她屏退众人趴在床上,心还是空荡荡的。
终于说出来了。
几年了,她终于第一次在沈寒天面前表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这个年代,可谓是惊世骇俗。
光是七出其一,善妒,就足以将她钉死了。
丹娘不怕这些,她怕的是……这段关系要真的走向陌路。
伤心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先来打点一下自己经营的小金库,不管怎么说,她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要是跟沈寒天和离了,她要怎么过日子,要带哪些人在身边。
噢对了,她还想要女儿的抚养权。
丹娘知道自己真的是异想天开了,但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么一想,要打点的事情反而多了起来,她也没空想那些悲春伤秋的,麻溜地打开那只存放地契银票的小木匣子,一点一点开始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