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孙思成很早就上了炕,平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老老实实的躺着。
张瑾平走后,明万里跟孙宏宇就住进了他的房间,所以现在房间只剩下他们师徒。
这一刻平安有些迷茫,师傅贵为百草堂的掌门大公子,自己本身还有个五品虚职,却也有很多无奈的时候。
比如现在,本来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却被突然告知要转去应天府给人治病,这也是命令,根本没有你回绝的余地。
当名医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自由自在。
还有四日就是五月中,窗外月色皎皎,朦朦胧胧,仿佛战争从没有过,宁静又美好。
“也不知道你先生中没中?四月中结果出来,四月底就能派官,这里不准私人用信鸽,还不知道你先生会不会弃官。”
孙思成的声音不大,但在静静的暗夜里,尤其的清楚,平安就知道师傅没有睡着。
“师傅,先生不当官的可能在八成以上,我觉得先生不当官也好,百草堂的大帐房,师傅的左膀右臂,比什么县太爷不自由自在?”
孙思成轻笑:“你不懂,读书人都追求当官,当了官,外人看着就不一样,就是官家人了,对孩子将来的婚嫁都有好处。
至于我,当然舍不得你先生这个大账房、大掌柜,师傅一生能遇上你先生、万里、何进、方家兄弟还有老葛他们,运气已经极好了,如果你先生去当官了,可以肯定很难再遇上你先生这样好的人。
平安,从明日起,你把一半时间用在读书上,到了应天看情况,如果短时间走不了,我就给你请临时先生,明年的院试也就一年的时间了。”
“师傅,我听您的。”
秀才甚至举人,他都是要考的,将来就是一生当大夫,也不能让人说是个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