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丢掉。
即使主子真的摔了,他现在也不能进去。
他知道主子现在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如今的样子。
房间很快又出一阵声响,桑槐的心高高提起,眉头紧皱。
后来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松了一口气。
屋内陈策安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外,但眼前一片漆黑,他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看来,这便是他的命了。
有时候活着,何尝不是另一种死亡呢?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至少他还能听见关于阿棠和孩子的消息。
男人的指尖微动,他轻摸自己腰间的玉佩,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
十一月初十,陈策安决定往南走,他要去寻阿棠了。
许久不见她和孩子,他总不能放心。
就算他现在这样不能见她,但远远的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桑槐早已备好了行李和马车,就等着出发了。
“嗯。”
陈策安不需要人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的极慢。
这样的打击再一次重创了他,若他日后真的看不见了,他又有何颜面伴在阿棠身侧呢?
孩子们若知道他们的父亲和旁人的不同,又是否会因此伤心讨厌他呢?
桑槐看在眼中,但他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帮忙。
主子有自己的打算。
“走吧,往南。”
“先去均县。”
陈策安大概知道阿棠会在哪里,但他不是很确定。
阿棠在均县的时候就买了一座酒楼,想来,她日后会在这里住下来,他去那里找找总没错。
桑槐忙驾马前行,从漠北城到均县,驾马都得十天左右,坐马车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这一路,陈策安倒也没着急往南赶,而是到了一个城镇,他就会去看一下大夫,然后再买些地方特产和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