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去那种地方。”
晚娘转入侧室,提来一壶刚烧开的热水,拿出寒冬腊梅图样的瓷杯来,袅袅白烟中更显得她声音娇柔:“他若是每天按时按点的回家,我才伤心呢。对于一个没有半点爱慕,动辄打骂,还需我伺候的男人来说,他回来我才是受罪。”
江闲月点头,认为晚娘说得很有道理。
“姐姐不用麻烦了,我不喝茶,现在喝了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也是。”晚娘将茶具收拾起来,笑着拉起江闲月的手,“走,我们去那个屋里说话。”
两个年龄相仿又投缘的小娘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幸好你来了,”晚娘拉着江闲月在西阁的榻上坐下,“你帮我看看后背上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解开束带,衣衫尽数褪去,只留贴身的水红色肚兜。在烛光的微醺下,年轻妇人的身上散发着蜜色的光泽。
这是江闲月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女子的身体,只见晚娘身材凹凸有致,胸前一对蜜桃虽遮着肚兜,却也能看出大小丰硕形状又好,鼓鼓囊囊的撑在那儿,几乎要呼之欲出。
只是,当晚娘将身子转过去,江闲月的惊叹全变成了惊吓。
只见那原本雪白瘦削的后背上,满满当当全是伤痕!有的是新伤,依稀还能看出伤口上泛着血丝,有的是旧伤,一道道疤痕像是爬行的蜈蚣,丑陋又恐怖。
“最近实在是太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变成疮了。”晚娘还是平常的口吻,就像是同江闲月在门口碰见了,问她中午吃的什么饭一样。
江闲月被这背上的伤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么美好的玉体上,竟然有这么丑陋的后背;而这伤到底有多痛,她亦是难以想象!
“这些……全都是药老七拿鞭子打的?”
“嗯。”
“那……前面?”江闲月的声音都在颤抖。
“前面没有的。”晚娘还是平常说话的温柔语气,“他只拿鞭子打我后背,其他地方都是拳打脚踢,淤青好的快。”
江闲月又愤懑又茫然:“这是什么打法?”
晚娘自然是不会告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药老七这么打是为了不损夜里的兴致。
“谁知道呢,我捉摸不透他,也不屑于去琢磨了。”晚娘将衣衫穿好,瞧着江闲月一副愁眉不展的蔫样儿,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而且像药老七这样的人还是少数,沈公子善良知礼,不会苛待你的,你万不能因为我怕了成亲。”
江闲月是想宽慰晚娘的,却没想到被她开导了,“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和沈公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姐妹二人转身躺坐在榻上,拿着如意锦绣团被盖在腿上,相挨着说体己的话儿。
“从来没见过沈公子和哪个姑娘亲近过,住在他家里的你也是第一人,从前知府大人的千金倾慕于他,嚷着非他不嫁,不知道这沈公子使得什么主意将她打发了。依我看啊,妹妹和沈公子好事将近了。”
“不瞒晚姐姐说,还真不是这样。”江闲月打开话匣子,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包括如何被骗上房顶的事情都讲给晚娘听。
“你是说想要想方设法的赢过沈公子?”晚娘将江闲月腿上的棉被向上拢了拢,低头忍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因为两人一直不对付,针尖对麦芒惯了,针锋相对时若是江闲月赢了,她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这……有什么不对吗?”
“月儿妹妹看起来秀外慧中,怎么在男女□□上就被浮云蔽日了呢。”
“真不对啊?”
“若是想沈公子心悦于你,莫要再同他针锋相对了,不仅不要赢他,反而事事都要输给他。表面上是你输了,实际上是赢了。”
“我输了他不就更小看我了吗?”
晚娘虽只比江闲月大两岁,但到底是成了亲的妇人,说起男女□□来头头是道:“傻妹妹,情爱上哪还争什么长短?你那么聪明,好好琢磨一下,肯定能回味过来的。”
江闲月听的认真,就差笔墨伺候将晚娘的话悉数抄录下来了。
“而且啊,这男人啊,心里头都还是孩子,你也不能老是冷着他,偶尔也要给他点甜头尝尝,我给你举个例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物体撞地声,生生将两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