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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露馅

沈玄顿了顿,却是答非所问:“富贵,我好像生病了。”

“啊?”富贵一时怔忪,还以为听错了,要知道公子一直都是流血也不会告诉旁人的倔强性子,这突入其来的柔弱是何状况?后知后觉站起身,“那、那公子应该去请个大夫。”

“不用,”沈玄转身,“休息一下就好。”

“这如何使得,我去给您抓药,还要有个人照顾您才成,我去叫姐姐!”富贵说罢便后悔了,二人一向不和,如此做公子岂不会生气?!

咦?沈玄未发一言,这算是默认了?

“姐姐!快出来,公子病了!”

好家伙,吃人家、住人家的,还要想方设法让他心悦于己,江闲月赶忙放下笔,过去表示一下“关心”。

正堂内点上了蜡,荧荧灯火照着沈玄冷峻的侧脸,他坐在软榻上,眼瞧着案上的那株兰花。

“阿玄这是怎么了?”江闲月在他一侧坐下,“是不是旧伤没好利索,拔涉出病了?”

沈玄也不看她:“小风寒而已,江小姐还是回房去写话本吧。”

江闲月双眼紧紧地盯着沈玄,秋水含情,娇语婉转:“那怎么成,你明白的吧,我是担忧你的。”

明白什么呢,沈玄想,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再者说了,我生病那次,富贵跪着哭着求你照顾我,阿玄委屈自己在我房里宿了一些,结草衔环,你讲过的。”

沈玄倏忽抬眸,他目光冷厉专注,轻而易举将江闲月裹挟:“就是结草衔环吗。”

“啊?”江闲月没明白他何意。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路过的富贵一脸不解,“公子,我何时跪着哭着求过你,是不是你……”他突然噤声。

气氛骤然凝结到冰点。

江闲月恍然大悟,笑容狡黠:“阿玄,你想宿我房里,不用拿富贵当挡箭牌的,我竟不知阿玄对我如次情深……”

“做梦!”沈玄气急,“我那日,那日……”

“如何?”

沈玄腾地站起,冷哼道:“江闲月,收起你的花花心眼,不要有甚想入非非!我与你,绝无可能!”他绝尘而去,两步后又折了回来,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江闲月,快言道:“给晚娘,不要说是张颂文送的!”

“为何不说?”

“我怎地知道?”

说罢,大步流星而去。

“公子,我还用去请大夫吗?公子……”富贵摇头叹息,男人心,海底针。

——

再说那林至会,虽心里明白小娘子绝非同类,可贪恋她的颜色,自是夜夜欢.好,欲罢不能。

没几日,他老婆从娘家回来,这林夫人泼辣跋扈,他一向惧内,再不敢明目张胆与屏中娘子共度春|宵,可又实在舍不得小娘子。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将屏风搬进书房内,每夜在老婆那儿行事之后,趁人睡着再来书房。这般一来二往还不到两日,他身体便虚脱憔悴到极致。

这晚洗漱后,林夫人缠着要与林至会亲热,疲倦无力下他只好服下那龙虎之药,兴致上来了,正欲行事,只觉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喷涂而出,尽数吐在林夫人的身上。

“夫君!”林夫人赶忙坐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寝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娇媚动人的小娘子盈盈而入,笑道:“你说他是怎么了?”

林夫人的脸当即阴冷下来,怒目道:“你是何人?哪里来的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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