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况有些复杂,不如你听我跟你说说我最近的一些表现,你再判断判断?”
沈言换了个坐姿,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这能让你心里感到舒服的话。”
“要说最大的异常,应该是从天上出现那条裂缝开始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总能看到一些怪异的……人影,有点像小孩子,它们会在我独处的时候跟着我,但很少发出声音……”
小孩子?是与孤儿院的经历有关吗?
沈言拿着笔在一张纸上不时的做着记录,重点标注了孤儿院、孩子、愧疚心理几个字。
“打断一下,你确定这些‘小孩子’是在天上的裂缝出现之后你才看到的,不是从孤儿院出事之后,你就开始出现的幻觉?”
陈庚年想了想,摇摇头:“不是的。孤儿院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个时候我有很严重的妄想症,事后我也自责了很久还辞去了院长的职务。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看到幻象是从那个蓝紫色的裂隙出现开始的。”
“你也知道,几个月前天空中突然出现巨大的裂隙,一度让全人类都陷入了恐慌,很多人因为压力过大都产生过一些心理问题,嗯…对……就是这样没错。”
沈言探寻地在陈庚年的胖脸上看了几眼,随后将笔记上“愧疚心理”四个字圈了起来,打了个叉。
“他们一开始出现的时候,离我很远,像是有些怕我,那个时候我还不怎么在意,直到后来,他们开始靠近我,我感到恐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家人,他们建议我来看心理医生。”
从远离到逐渐靠近……是患者心理逐渐畸变的过程吗?
沈言咬了咬笔杆,像这样的描述,有点像古早时期的恐怖啊。
还是说,患者曾经看过类似的恐怖,所以在心理出现问题的时候自动将脑海里的记忆整理重现了出来呢?
“你说那些影子在逐渐靠近你,那他们离你最近的距离有多近?有像现在这样,骑在你的肩膀上吗?”沈言突然开口。
陈庚年脸色瞬间蜡黄:“你……说什么?”
沈言指了指陈庚年的头顶:“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衬衫,卷发,两条胳膊向后弯折,抱住了你的脑袋。他似乎想要去挖你的眼睛,不过他的手臂扭曲的厉害,现在只是堪堪抱住了你的头。”
宽敞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陈庚年的胖脸上冷汗不断的往外溢,他想要转头,但发现自己的脖子完全僵住了,像是有一双冰冷的小腿缠在了上面。
就在陈庚年将要崩溃的时候,沈言突然笑道:“跟您开个玩笑,陈先生。”
“这是我们进行的第二疗程,测试患者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评估患者心理健康状态的标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我只是想打死你而已。
什么狗屁治疗方案,没有精神病也要被你吓出精神病来了。
陈庚年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边说:“沈医生对这次治疗准备的足够充分啊,连十余年前的孤儿院里的受害者都查清楚了,倒是难为你了。”
“虽然麻烦些,但为了更好的了解病人的病情,我都会事先做一些准备。”
陈庚年擦干了汗渍,深吸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
“那个孩子是我院里第一个出事的孩子,他就是因为被野狗追,才爬墙逃跑,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伤了脑袋,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沈言问:“是因为他,陈先生才在后来产生了妄想症吗?”
“或许是吧。”
连番两轮的刺激,陈庚年的精神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他已经不想回答沈言的问题了。
不过沈言像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没有继续给陈庚年治疗下去而是很痛快的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陈先生,您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虽然您的妄想症得到了缓解,但似乎又出现了新的精神问题。”
一边说着,他在ap手环上选填了几张文件,顺便传送到了陈庚年的ap上。
“这是您的精神病诊断证明,请收好,等您下次身体条件允许,我们再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陈庚年看着到手的诊断书,心里一喜。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总算没白费功夫,不枉自己临时编造了一串病症谎言。
“等我休息一段时间,一定再来找沈医生。”
许下一堆的口头承诺,陈庚年起身就走,几乎算得上夺门而逃了。
目的已经达到,再跟着个神经病医生待下去,陈庚年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治病了。
只是在离开的路上,陈庚年还是忍不住拿出镜子来看了几眼自己的头顶。
恍惚间,他似乎真的感觉到自己肩膀和眼睛上的异样。
“都怪那个神经病医生,研究精神病都快把自己搞疯了,呸,什么玩意儿啊!”
陈庚年一边吐槽,一边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零五,宝贝儿子要放学了。
“接上儿子,再去狗舍挑一条最肥的黑狗,晚上吃个火锅庆祝一下。”
……
从荒废已久的烂尾楼里走出来,天空中那道狭长的裂隙低垂在楼顶,蓝紫色的幽光正好被楼体挡住。
沈言吹了声口哨,一条大黑狗从一旁的废墟里窜了出来,乖巧的在他脚边蹲下。
沈言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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