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说了,怕你睡不好。”卫珩坦诚道,“这一趟本王是非去不可的。”
阮秋色又气又急,把那字笺塞回他手里:“这太危险了!烟罗是贺七手下的人,贺七已经盯上了你,你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连她都懂得的道理,堂堂大理寺卿有什么想不通呢?
“没事的。”卫珩捏了捏她的耳垂道,“本王心里有数。”
阮秋色一把打开他的手,眼底已经有了些水意:“王爷总是这样,做什么也不告诉我……今日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不声不响地就去醉红楼里犯险?你心里有数,便不管我担不担心么?”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脸颊。卫珩有些无措,手忙脚乱地去擦,反而越擦越多了。
“真的不妨事。”卫珩软了声音同她解释,“烟罗送信时,你还没上贺七的船,可见她原是真打算在醉红楼里卖药给本王。昨日同你说过,朱门只在船市交易那‘药’,那么烟罗今日卖药给我,便是违反了规矩,她绝不敢告诉贺七。”
“况且,这一日的工夫,贺七不一定查到了本王去过醉红楼。便是查到了,也未必来得及做什么布置。时青也会带着几名暗卫保护本王,这一趟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卫珩说话一向言简意赅,难得这样耐心又详尽地解释什么。阮秋色稍稍放下心来,眼泪总算止住了。
“若是那烟罗非要先同你做些什么,才肯把药拿出来,你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那样,本王便绑了她严刑拷打,逼出那药的下落。”卫珩一脸正色道,“本王知道一百零八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这是真的。”
看阮秋色面色缓和了些,他才舒了口气道,“你可知道,能让铁面阎王心慈手软的,这世上唯有一人。”
阮秋色有些想笑,又觉得又哭又笑的太没面子了些,便板着脸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那人是谁。”
“她啊,又馋又懒,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除了画画,女儿家该会的东西一样不会。这也就罢了,还总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卫珩一本正经地列举着,才说了一半,就让阮秋色愤愤地捂住了嘴。
“既然她有那么多缺点,王爷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阮秋色声音硬邦邦道。
卫珩长叹了口气,佯装无奈道:“本王有什么办法。除了她,没人能给本王种庄稼啊。”
戌时二刻的醉红楼,卫珩如约而至。为免被贺七的眼线盯上,他没戴帷帽,只让阮秋色简单地易容了一番。
阮秋色也乔装改扮,跟着时青进去,在醉红楼二楼的雅座上等着。她虽然还生着卫珩的气,可到底是放心不下,任卫珩怎么阻拦,也执意跟了过来。
烟罗打开房门,瞧见门口站着的人面容的变化,不禁挑了挑眉梢。打量了片刻,才似笑非笑地让他进去了。
“公子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啊?”烟罗引着他进去,“您那玉石般剔透的皮肤,抹上黄粉,看着着实可惜。”
卫珩的视线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说了句:“怕麻烦。”
没过一盏茶的工夫,烟罗的贴身侍女推着一架装有各色果物小食的推车进了房间。烟罗给她开了门,阮秋色定睛看去,依稀可见卫珩正坐在房里的圆桌边。她想再瞧得仔细些,房门却又被关上了。
呵,阮秋色心里冷笑了一声。美食美酒美人儿伺候,他倒是滋润得很。
等到那侍女推着小车出来,足足一个时辰过去,烟罗房中再无什么动静。
阮秋色同时青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卫珩若是顺利,拿到那药就该找个借口出来;若是不顺利,便是用些手段,也不至于花费这样久的工夫。
不行,得去看看。
时青与阮秋色一前一后,小心地来到了烟罗房门口。
此时的醉红楼里酒客都走了大半,走廊里亦是空空荡荡,否则被人撞见他们二人来到烟罗门前,多少有些鬼鬼祟祟。
时青附耳贴上门边,才听了片刻,面色倏然一变。他毫不犹豫,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阮秋色跟在他身后进去,呼吸不由得一窒。
烟罗房间正中,只穿着亵衣的贴身侍女被五花大绑着,倒在地上。她嘴里塞着巾帕,费尽力气,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阮秋色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直到时青拿出她口中的帕子,松开她手上的绳索,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那侍女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啊……渣尾尽力了……
日万失败,决定以后尽量日六,也就是保持双更!
比起之前还是有进步的~
以后更新或者请假会尽量在文案提前说哦(-^O^-)
(别看我笑得开心,其实满脸都是错过日万榜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