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后者的话,他可得赶紧和自己的亲家中书舍人打个招呼才行啊。
然而言怀瑾并不准备给国子监祭酒解惑,而是三言两语把他打发了之后,就沉着个脸往假山那头走去,身形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阿弯面前。
阿弯从藏书阁下来就一路往言怀瑾的方向走去,途中也没见到什么人,一直走到这里才看到言怀瑾在和一个中年人说话,因为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躲在假山后头听着,知道他们商议了一些朝堂之事以及授课之事,心中还挺高兴,瞧瞧她家公子多厉害啊!
还正在美滋滋地想着呢,一抬头言怀瑾就已经一脸不虞地站在了她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言怀瑾问道。
阿弯小心翼翼地收拾起心情,乖巧答道:“来见公子呀。”
言怀瑾面色稍霁,只还是不放心,又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跟着小六过来的,还有三殿下也在呢。”
“唔,你们到国子监来做什么?这可不是玩乐的地方。”
阿弯闻言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地说道:“原来公子不知道,慕名来听公子讲课的可不只有书生学子,还有许多世家贵女都来一睹公子风采呢,我们是坐在藏书阁上面,下面那些凉亭小径上可挤满了人,只是树丛挡着不叫人瞧见罢了。”
“胡闹。”言怀瑾哪里想到还有这种事,只觉得下次得叫国子监的人好好拦着,道,“没有下次了,这可不是儿戏。”
阿弯便很是惋惜:“多少人为公子的学识和风度折服呢,看一次多不容易啊!”
“旁的人也罢了,你从小听我授课,还没听够?”言怀瑾很是不解。
“那哪能一样呢……”阿弯小声嘀咕道。
“怎么不一样了?”
面对言怀瑾这不解风情的问话,阿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
从前她不过将言怀瑾当作衣食父母和良师来看待,敬重大过于爱慕,从不曾站在男女的角度这般欣赏看待过他,心境大不相同不说,总觉得如今看上去言怀瑾越发的风采翩然秀色可餐,叫她挪不开眼。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然而这话叫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当下只好转了话头,道:“先前三殿下说,太后娘娘要给公子选妃,公子可要小心呀。”
言怀瑾闻言眉头深锁,太后确实有这个意思,但自己很是不客气地装病走人了,怎么她还没放弃?
便摇了摇头,安抚道:“无妨,太后做不了我的主。”
阿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她更想问的是,那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就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恋爱中的姑娘常常便是如此,左右为难间踌躇不前,偏偏面前的这个他全然不知自己心思,只见她面色有异,不禁担忧道:“怎么了?有心事?”
阿弯垂下眼眸,摇摇头道:“公子在外还是要多多注意,看三殿下说的不像有假,指不定太后娘娘就要在背后使什么坏呢。”
见阿弯这般挂心自己,言怀瑾心里说不出的慰藉,想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想起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终究作罢,只道:“你才是要当心,在宫里这么久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总把她放在离太后那么近的地方,周遭不知道有多少眼线,言怀瑾实在放心不下。
这倒是叫阿弯想起了另一桩事,问道:“公子,我想去个地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