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喜欢的东西,无非球鞋啊、球衣啊、游戏机啊,都是苗苗特别不感兴趣的。每次苗树让苗苗给他带什么什么,苗苗都不怎么积极——她懒啊。后来苗树不来烦她了,她还觉得这娃长大了,知道不给姐姐派活了。
谁知道那个时候就跟王哲勾搭成奸了呢!
苗苗气死啦!
“哎,下班你怎么回去?”交待完明天报道的事,王哲问。
苗苗甩了他一句:“跟早上一样。”
苗苗的小粉红委委屈屈地停在车库里,她在县城里找了个司机,包月,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倒也不受苦。
只是王哲和苗苗早晚同进同出的梦想是注定不能实现了。他一个新来的副县长,跟本地年轻女同志,怎么都得注意点影响。
王哲当然懂,然而苗苗也懂,就令他心中五味陈杂了。
晚上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了苗苗在那里跟苗树对吼。
“胳膊肘往外拐!你就不想想!他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苗苗恼怒地说。
苗树倒是很冷静:“他要是提任何危害你的要求,我就根本不可能同意。但王哥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新男朋友,而且他当时人还在美国呢,怎么都不能跑回来找你吧。”
“什么哥不哥的,我才是你姐!他是你哪门子的哥!他说是我男朋友你就信啦?万一他是个骗子、变态、跟踪狂怎么办?”苗苗吼。
苗树淡淡地说:“不可能。我们俩视频的时候,他悄悄给我看过你躺着沙发上吃薯片的德行。你那睡衣特别辣眼睛。”
“放屁!”苗苗炸毛,“那是性感!你小孩儿懂个屁!”
王哲过来搂住苗苗,对手机屏幕招手:“嗨~”
“卧槽,我什么都没看见!”苗树捂眼睛。
苗苗抓狂:“去穿衣服!”
王哲只裹着浴巾呢。
“看吧,你们俩就是这种不纯洁的关系,你还怎么狡辩?”苗树说。
苗苗更生气了:“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但是中间不是啊!中间我们分手了啊!你怎么能偏向他呢!”
“你还好意思说!”苗树控诉,“我为什么帮王哥啊!你看看你干的那是什么事?你留个破U盘把人家给甩了!你还半年不开手机!你干这是人事儿吗?”
苗苗可算明白为什么她家里蹲那半年,苗树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王哲能取得苗树的支持,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不是他收买苗树,是他把苗苗的那段视频给苗树看了。
苗树看完捂脸,老半天只憋出一句:“的确像我姐那个脑袋瓜子会干得出来的事。”
王哲也不提别的要求,只跟他说:“她要是跟别人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苗树就答应了。
视频里忽然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在美国的苗树听见电话里传来苗苗的怒吼:“王哲——!你把那个给小树看干嘛???要死啊!”
然后传来王哲有点缥缈的声音:“你说啥?风大——听不清——”
视频就断了。
苗树:“……”啧。
苗苗挥别了事情多又累的原单位,快快乐乐的去新地方报道了。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这么久,到了新单位,苗苗融入得很快很顺利,比刚入社会那会儿强多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哲和其他几个副县长就坐在了苗苗隔壁桌,听见二科的科员们在跟苗苗拉家常聊天,打探她的个人情况。
“我们家原来是梓县马棚乡苗楼村的,后来条件好点了,才搬到了梓县县城。”春秋笔法。
“不过我爸妈还是待在乡下的时候多。”因为猪场在乡下。
“我爸妈?不,他们没有工作,他们是养猪的。”真话。
“对,我不是独生女,我有弟弟妹妹的,都在上学,还得过几年才能上班赚钱。”误导性很强的真话。
苗苗少女时代,喜欢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光鲜示人。除了很亲密的朋友之外,一般不喜欢别人提起她家是养猪的。
王哲捏着筷子,听她语气轻快的这样介绍自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苗苗来到新地方,因为办事稳妥,人又不争不抢,从不掐尖要强,竟意外地很受欢迎,并成功唤醒了中年大姐们的做媒欲。
甚至有一位女副县长还跟王哲闲磕牙说:“借调到二科的那个小苗,你别看她家里不怎么样,还有两个拖累人的弟妹,可这姑娘啊,我看着是个有福相的,而且人老实,让人瞅着喜欢。我老公他侄子跟你们差不多大,大专毕业,我瞅着挺合适的,回头给他们牵牵线。”
王哲:“……”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