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剧情她有印象,掐住她脖子的这个男人是书里的男配角,身为王爷却在回京路上被伏击,只得躲进屋里避开追兵,正巧躲到了女主房里。
知道对方是谁,夏雪也没那么害怕了,可随着那手越收越紧,她就越喘不上气。
她的两只小手死扒着捏住自己颈子的手,想让对方放开,可无论她再如何挣扎,那只手都稳若泰山,根本无动于衷。
她憋红了脸,手上的指甲刺入他的肉里,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事情的走向好像不对呀?
她笔下的剧情里,这男配角身上负伤,掐住女主角脖子只是为了让她不能说话,免得引起骚动,怎么着这个力道,好像欲置人于死地啊?
经历了一番反抗无果,夏雪垂下了双手,浑身脱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之时,对方的力道明显减轻,她反应过来后使尽吃奶的力气,趁此机会从他手上挣脱开来。
没了支撑,她整个人腿软,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男子直挺挺地倒下。
可终于!
夏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简直想穿到刚写这故事的那个时候,她好端端的没事让女主角被掐脖子干啥呢?这不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吗?
旋即又想到,幸好当初不是安排男配直接给她一刀,不然她真的会恨死自己。
等到终于平稳了呼吸以后,夏雪悄悄靠近男配角身边。
这男子一张脸上脏兮兮的,满是血污,加上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他原本的容貌。
他紧蹙着眉,左胸前鲜血汩汩流出,血色沾染到了黑衣,晕染出一块更浓重的颜色。
原本的剧情安排是,女主角生怕夜里自己闺房跑进贼人,让人知道了于自己的名声有碍,只得帮男配角疗伤兼替他隐藏踪迹。
夏雪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认命地站起身来。
终于包扎完他的伤口,夏雪用手背抹了抹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外头天还没全亮,夏雪打了个呵欠,上下眼皮直打架。
一下子发生太多事情,忙完这些,瞌睡虫又回来找她了。
只是在她房里还有个不知何时会醒过来的男人,简直像安放了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夏雪觉得,这个回笼觉她睡得可能不会很安稳。
扫视了一下屋里的摆设,夏雪先去把门插上,否则等一早她的贴身丫鬟进来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用剪下的布条绑住了男子的手脚,夏雪拿着剪刀充当防身工具,旋即爬上床,摸了下自己在枕头底下藏着的东西,嗯,都还在,靠在墙上眼一闭,安心睡了过去。
早上,闻砚是被冷醒的。
平时带兵打仗,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何处皆可入眠,早已习惯不在床上醒来的早晨。
可背后的地面如此平滑,寒意丝丝沁入骨里,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对劲,眼睛猛然一睁,强迫自己醒过来。
但这一睁眼,他却更迷茫。
这是哪儿?
很明显,此处并非他的府邸,看着倒像是女子的闺房。
女子的闺房……想起关键字,闻砚慢慢拼凑起自己那零星的记忆。
是了,中了敌人的暗算后,他躲到了一处庄子,随便翻了个窗躲进屋里,没料到里头竟然住了一个姑娘,眼看就要被她发现,深怕她惊叫引来追兵的注意,只能先掐住她的脖子,阻止她发出声音。
这里是那姑娘的房里?
那他怎么会躺在地上?
视线往下移,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还被处理过,闻砚更加愕然。
刚要起身,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脚竟被人用布条绑住,随着他的动作改变,撞到了身侧的凳子,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将浅眠的夏雪给吵醒。
夏雪揉了揉眼,一见那男子已经醒过来,正与她四目相对,她整个人瞬间都清醒了。
那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夏雪心慌,想起昨夜被扼住咽喉的痛苦,身子往后缩了缩。
她的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着,寻找她事先放在手边的剪刀,视线没敢从男子身上离开,怕他突然有什么异动。
终于摸到以后,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剪刀举起,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叫!你敢出声我就刺你哦!”
才刚睡醒,声音还发不太出来,但不妨碍闻砚听懂她的意思。
闻砚:“……”
这立场是不是颠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