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闭口不语,夏雪知道是踩到对方痛脚了,事关两人的逃生之计,她也没心思再开嘲讽,眼神闪了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
就算能掌握全部的剧情,也架不住一个她没写的小细节牵扯上自己,比如现在,因此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随身带了个空白的小纸卷儿和一小块木炭,这时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夏雪趴在地上窸窸窣窣地写起字来,闻砚纳闷不已,却很有风度地没有去看她写了些什么,反倒往旁边让了让,免得挡了她的光。
没多久,夏雪抬起头来,告诉他:“我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一刻钟后,马贼放着粮食的那个仓库会起火,届时所有人都忙着打火,也就没有空注意咱们这处了。”
闻砚闻言一脸的古怪。
这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在唬他呢,写几个字就说可以预知以后的事,这样珍贵的能力,竟然被使用者这么随随便便地对待,闻砚不禁为这个能力感到些许不值。
不管怎样,现在也只有相信她了。
他们将这事告诉地窖里的其他孩子,隐去了火灾的事不说,而是告诉他们等一下她和闻砚准备要逃跑,让他们自己把握好时机。
毕竟这里的人不算少,凭她自己和闻砚的能力定是没有办法全都救出去,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是生是死就全凭自己去争取,她能帮上忙的,也就是制造了这么个机会罢了。
终于,一刻钟后。
上头传来吵杂的声音,闻砚将耳朵靠在木板上,可以确定他们上头至少有两个人,待到脚步声离去,闻砚往后倒退了几步,积蓄了力气往前一冲,一脚将那木门踹破。
“就是现在!”
闻砚自己率先爬上去,将夏雪给拉了出来,其他人他们顾不上,只能各跑各的。
粮仓失火和俘虏跑了,两起重大事件同时发生,马贼们一时也傻了,还在奔跑的当下就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去灭火,还是应该去抓人,场面一时混乱。
“粮食要紧,人别管了,以后再抓就有!”不知道是谁吆喝了这么一声,马贼们才全都往粮仓的方向移动。
火势不大,只怕灭了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追上来,夏雪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仍是卖力跑着。
到底是女孩子,夏雪身处后宅没什么在运动,不仅跟不太上闻砚,体力也很快透支。
这样的情形在闻砚意料之中,朝她喊了一声:“抓紧!”在夏雪还没反应过来时,长臂一捞,将她一把抱起,运起轻功,踩着屋檐奔跑。
夏雪被这么一吓,赶紧攀住他的脖子,由于太过紧张也没能看清位置,抱住他脖子的时候脸蛋仰起,嘴唇就这么擦过闻砚的脸颊,两人身子一僵,闻砚还差点踩空,夏雪惊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那嘴唇温温的,触感软软的,闻砚回想着的时候,手上软了一软,夏雪险些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气急败坏地道:“不过就是被亲了下脸颊,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闻砚停下,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难不成妳很有经验?”
还能这么淡定的?
夏雪瞪大了双眼,掩饰住自己的心慌,急忙喊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亲吻异性的脸颊好吗?
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侮辱她不成?
闻砚一路上没再说话,夏雪也不想搭理他,走到一处林子里,一匹黑色的马被拴在一旁,一见闻砚回来,打了个响鼻。
这马的毛色通体乌黑透亮,一见就是被人好好打理过的,闻砚把夏雪放到地上,自己伸手安抚了马儿,解开绳子后翻身上马,夏雪一惊,忙问道:“你不会是想丢下我不管吧?”
闻砚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我是妳那么小气的人吗?”说完朝她伸出手,“过来。”
夏雪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将手放上去。
她的手又小又白,放在闻砚大大的手心上,手掌一握,还能感觉到手的柔嫩,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的手。
闻砚的眼神沉了沉,没再细看,抱她上马。
“这里离京城近,我让暗卫去客栈跟妳舅舅他们说一声,直接送妳回京。”
人都在马上了,还能怎么办?
夏雪根本不识得路,自然是闻砚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男女共乘一骑直接到相府的话,夏雪这名声也别想要了,闻砚将马背上放着的包袱打开,取出斗篷套在夏雪身上,确认看不见她的长相后,这才启程。
不知走了多久,夏雪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若不是闻砚常年习武,耳力不同于常人,这句谢肯定淹没在哒哒的马蹄声中。
知她脸皮薄,闻砚也没要她再说第二次,很是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有意无意地放慢了马的速度,明明只要几刻钟就能到的路程,愣是给他走了一个时辰才抵达。
直到到了王府他才回过味来,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想要跟夏雪相处得再久一些。
简直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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