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哥儿红着眼,狠狠瞪了苏海棠一眼,别开头。
苏连华叹了口气,摆摆手,“槿姐儿,算了,棠姐儿也不是故意的……”
“爹……”苏海棠从地上爬起来,膝行过去,抱着苏连华的双腿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你和哥哥,我只是想帮三姐……”
苏连华摸着苏海棠的头,心头沉甸甸的。
见苏连华心软,苏木槿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想让爹爹和娘亲看清苏海棠的本性,恨不得他们现在就知道,可她也明白,有些事,若太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棠姐儿,你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我和你娘不说你也知道……”苏连华斟酌着话语,轻声叹气,“李家虽与咱们家有亲事,但毕竟未及成亲,再则男女总是有别……你这样,为难的不只是你三姐和爹娘兄弟,还有你自己……”
“爹,我不明白。”苏海棠抬起满脸鼻涕和泪水的脸,抽噎着说。
苏连华直直的看着她,苏海棠的眼神躲闪了两下,又坚定的望向苏连华。
苏连华缓缓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避开苏海棠的碰触,再开口声音就多了几分冷厉,“我和你娘的意思一样,咱们与李家除了你三姐,不可能再结亲!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听到了吗?”
苏海棠的脸色微微一变,揪着衣角的手指死命的搅着,慢慢垂下了眸子,抽泣着道,“听到了。”
没有人看到,她低垂的眸子里有多少不忿和不甘。
沈氏盯着苏老太太的唾沫星子谩骂,硬是重新做了晚饭煮了药,一家人吃了晚饭看着苏连华喝了药各自安歇。
沈氏又挑灯缝补苏连华的棉袄,苏老太太在外面唧唧歪歪了好一会儿,因为声音太响,隔壁邻居都能听见了,才被苏老爷子冷着脸叫了回去。
苏连华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沈氏白他一眼,“叹的哪门子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苏连华伸手去抚摸妻子变的粗糙的手指,面上隐匿着说不出的心疼,“早知道,我们应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
察觉他的沮丧,沈氏停下手中的动作,翻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哪里有老家更安全更让……人放心。”
苏连华的脸色一凛,缓慢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夫妻俩不再说话,沈氏静静的缝补着衣服,苏连华默默的看着。
直等到盛哥儿半夜醒来,夫妻俩才放心的去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吃过早饭,苏连华出门找战六叔几个关系亲厚的兄弟,去山上把昨日杀死的熊瞎子拖下了山。
那么大一头熊瞎子,几乎是一到村口就轰动了整个村!
等到熊瞎子运到苏家,苏家门口已被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说是苏家二哥打死的,真厉害!”
“这熊瞎子得有千把斤两吧,拉去镇上肯定能卖不少银钱!”
“可不是,听说那熊掌贵着呢,镇上那些酒楼得抢着要……”
“苏二哥这回可真是狠狠捞了一笔……”
“你眼红啊?眼红你也去打一头!”
“我?我有这能耐还眼红?我早进山发财去了……”
众人说闹着,发出一阵阵热闹的笑声。
苏家人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