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哥,你咋了?邹鑫啥时候打的你?”
周家明嘬着嘴,有气无力道:“送狗子去你家,回去的时候,狗日的在路口那……”
赵美娜愧疚的看着他,“家明,对不起,我们该牵着狗子送你回家的。”
“没事!”周家明抬头看着她,小声道:“美娜姐,他是坏人,我牵着狗子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你家对面的田坎上看着你家。”
“大伙儿让让,大队书记来了!”
“富牛大队的周书记也来了,连周老爷子和周老幺老汉儿也来了。”
邹老太太立马又拍着大腿唱念俱佳的哭嚎起来,“富牛大队的打到观音大队,一个二个的都眼瞎了看不到啊?老天啊~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我的大孙儿啊,看看都被人打成啥样了?要是有个好歹,老婆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周怀安满脸讥讽,“大伙儿看看邹家父子啥样了?再看看我侄子,半边脸跟发面馒头差不多。”
老爷子一脸心疼的看着正对着院门坐着的周家明,“邹家的,大家祖祖辈辈都是乡亲,你看看大重孙子,好好的被你孙子打成那样……”
他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邹家老太太,“你大孙子对我重孙有啥不满的,可以去找大人,娃哪里做的不对,我们会教他。这样打一个孩子,还不如打我这个老东西一顿啊!”
周怀安兄弟几个忙上前搀扶老爷子,“爷爷(二爷爷)他们敢,把房子都给他拆了。”
周大田看着鼻青脸肿的周家明,“老邹你看看,这孩子才十三四岁,今年刚上初一,周家一大家子就盼着孩子能读个名堂出来。
现在被打成这样,也不晓得脑子有没有被打坏?要是影响孩子读书,误了前程,这个就不好说了。”
徐书记说观音大队的新书记跟他老汉儿一样,和的一手好稀泥。
赵家姐弟几个被邹鑫家欺成那样,邹鑫一家子狗屁事儿没有,连钱也没赔一分,这位新书记还不如他老子会做人。
欺负人也不长眼,几个加起来还没邹老大年纪大的孩子,从缺衣少食走到现在,会读书,妈老汉儿又是大城市来的,日后还不定谁求谁呢?
邹鑫担心周家说周家明傻了赖上他,连忙忍痛狡辩,“我没打他脑子,就给了他脸一拳……”
“搞了半天,这么不要脸的原因是你家的脸都没长脑袋上啊!”周怀安嗤声道:“既然这样,老子就吃亏点打你脸一拳,不用你赔汤药费?”
“……”邹鑫惊惶的不敢看他,也不敢应声。
‘人家说脑袋被打坏了,你不能也装脑壳痛?’邹书记瞪了邹鑫一眼,觉得只有他这种比猪还笨的东西,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不赖烦的看着哭嚎个不停的邹老太太,想到他家干的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就一阵头痛。
“二婶,现在周书记和周家长辈都来了,有啥事我们当面说清楚,该赔礼道歉的赔礼道歉,该赔汤药费的也得拿出来赔上。”
邹老太太把眼泪一抹,“我老大家被他们糟蹋成这样,我要他赔钱,还有老大两口子、大孙子被他们打了,他们必须陪汤药费!”
周怀安淡声道:“我们也有要求,赔我大侄子的汤药费,赔我家的自行车,赔赵家姐弟的竹林、竹笋、菜园子里的菜,还要给我大侄子斟茶认错!”
邹老太太吊梢眼一瞪,“凭啥给他斟茶认错?赵家干你周家啥事?你以为你家是三岔口的地保……”
“邹书记我有话说!”赵美娜打断她,冲邹书记说道,“家明跟我一个学校,婶婶不放心,让他上学放学跟我一道去学校。
邹鑫前两天在半路拦着我们骂,还说,等我初中毕业就得进他家的门。我父母在的时候从没给我跟他家定亲。
他们走后,我们姐弟几个也没少受他兄妹的欺负,雨季挖我家的竹笋,前几天还把我家的竹林也砍了,菜地也踩的稀巴烂,到现在一分钱也没赔!
周家叔婶担心我们被人欺负,让家明送狗子来帮我们看家护院,他出门就被邹鑫拦住,还差点掉沟里,人被他打伤,连自行车也摔坏了。
我自问,从小到大,跟他没半点交集,现在更是一心想读书、想考学校,我不明白他为啥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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