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从来没在周季礼身上感觉到他在乎她。
也是,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而已。
“南小姐,周总不知道您去看电影,要是知道,白清欢那通视频肯定不会接的。”徐彻还在絮絮叨叨。
南栀没再说话,点了下头,踏着青石阶走入院内。
“季礼,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伯母现在就给你做。家里的保姆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伯母只会做些粗茶淡饭,你别嫌弃就行。”
“不用麻烦,吃过了,喝茶就好。”
“那我去洗些水果过来,凌阳,你陪季礼坐会儿。”
“去吧去吧,”南凌阳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毕恭毕敬走到周季礼对面,笑得眼周满是褶子,“贤侄,这是我前几年特意收藏的雪茄,古巴partagas,一直没舍得抽,你品品。”
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虚搭着腿,客厅的水晶吊灯垂下千丝万缕的灯穗,照得他冷肃矜贵,令人觉得遥远。
他垂眸睨一眼捧到面前的雪茄,单手解开黑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不紧不慢虚抬了下手,没接。
“伯父,最近戒烟,抱歉。”
空气有几秒的死寂。
南凌阳面色浮现一丝尴尬,手在半空僵住须臾,悻悻地收回来,将木盒搁在茶几上:“戒烟好戒烟好,喝茶,贤侄,喝茶。”
话落,客厅再次安静。
南栀扯扯唇,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周季礼戒烟是假的,没接,大约是看不上。
她母亲说的保姆请病假也是假的,她家现在压根请不起保姆。
周季礼抬头,循声望过来,目光探究地落在南栀脸上。
她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却莫名地感到那目光有些空洞。
“栀栀回来啦。”南母端着洗好的果盘走来,笑着埋怨了句,“你说你也是,年纪也不小了还耍小孩子性子,让季礼大半夜开车过来哄你。”
南凌阳点头附和:“不就和前女友上个热搜,这有什么。贤侄长得英俊,多少女孩子想往他身上靠,像他这般年轻的大总裁哪个不是花边新闻满天飞。”
“……”
要在以前,听到父母这么说,南栀会算了,甚至还可能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小鸡肚肠。
今晚不知怎么了,心烦意乱,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没看周季礼,拿起一颗玫瑰葡萄咬了一口,慢悠悠地出声:“谁说的,商辰禹就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
陡然听到这名字,南凌阳夫妇对视一眼,皆怔了怔。
周季礼脸色微变,盯着她,一瞬间眼神复杂:“你非要提他?”
“不能提?”南栀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揉皱丢进垃圾桶,依旧不看他:“我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先上楼洗澡睡了。”
“哦,对了,周总,昨晚的事徐助刚刚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用再解释一遍。”
她转身去玄关换鞋,踢踢踏踏迈上旋梯。
“我跟你一起。”
周季礼起身,语气听来毫无商榷的余地。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怒气冲冲上楼,南母担忧地不行:“栀栀,你这孩子,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南凌阳摆起老父亲架子,高声命令道:“孽子,快向贤侄道歉!”
别墅二楼楼梯口装着一扇临江的落地窗,四周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形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影。
在卧室门口,周季礼拉住南栀手腕:“你就不能听话点,闹脾气也有个度,非要弄得鸡飞狗跳?”
“我是鸡,还是你是狗?”
南栀轻嗤一声,甩开他手,不想当着父母的面吵,扭头推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