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的话没说完,宋璋脸上沉了沉,眯眼看着陈生:“我抓人竟要看他是哪家的了?”
这话的声音不轻不重,里头的分量却压的陈生后背生汗,连忙应下:“属下这就去抓人。”
宋璋沉了脸看着陈生退出去的背影,从靠椅上坐起身,高大的身形自带股煞气,剑眉入鬓,星眸冷酷,叫旁边的女侍吓得端着酒杯也不敢接近。
随意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手下,他站起身,大步就往外头走。
鸣鹤看向宋璋的背影,连忙往屋子中间挥挥手,鼓乐声止住,刚才还热闹的吃酒调笑声一下子沉了下去,纷纷将身边女人推开,跟在宋璋的身后出去。
楼下的画船乱成了一片,七八个翎卫兵正架着永安侯府衣衫不整的许二爷,吓的下头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金吾卫的人又有谁敢挡道的。
下头许二爷一身狼狈,嘴里骂骂咧咧,一看到正下楼的宋璋,当即就指着他大骂:“宋璋,你欺人太甚。”
“你这般堂而皇之的乱抓人,信不信我叫我姐姐去告你的状。”
宋璋脸上带起抹冷淡笑意,慢悠悠走到许青面前,侮辱似的用手上的剑拍他细皮嫩肉的脸:“哦?你莫非忘了,除了大内,京师这十四街可都归我管,你敢在我地盘上妄议皇子的事情,你说我怎么治你的罪?”
许青脸色大变,他不过在画船上抱怨了句皇帝老眼昏花,偏偏宠爱那张贵妃老女人,冷落他年轻貌美的嫡姐。
还说怕老皇帝要里张贵妃的四皇子为太子而已。
本不过一句抱怨的话,却没想到处都是宋璋的人。
这事说大大,说小也小,全凭宋璋在皇帝面前怎么说了。
皇帝是宋璋舅姥爷,小时候都在宫里被长公主和皇帝看着长大,宠信可见一斑,要不然也不会将左右卫和金吾卫都交由给他,不是枕边信任之人,怎么能放心。
说他是皇帝身边最会咬人的狗,再合适不过。
他看向宋璋,全没了刚才的气势,赶紧商量似的过去低声讨好卖笑道:“宋将军,误会误会,刚才我吃多了酒说胡话了,您饶了我一回,改日我请你吃酒,上门给你送几个漂亮的皱妓来养在府上,管你满意,如何?”
他又凑近一点商量:“再说我大哥和您二堂妹年后就成亲了,我出了事,总归伤两家情谊,将军你说呢?”
宋璋笑了笑,下一刻却冷了脸,勾唇嗤笑:“情谊?第一回有人在我面前讲情谊,要不你跟我去大理寺去讲讲情谊?”
许青脸色一变,指着宋璋:“你”
宋璋挑眉,又对身侧侍卫做了个脸色,许青便很快被抓了下去。
宋璋拍拍玄黑袍子,脸上冷了冷,心里那点不痛快稍减了些,谁叫他这个当口撞上来了不是。
身侧鸣鹤问:“将军回哪?长公主差人来说将军好些日子未去看她了,叫您得空去一趟呢。”
宋璋被一众翎卫拥着往外走,骑在马上顿了顿,依旧往建安侯府里去。
站在原地的几个府卫对视,以前也没见将军动不动回侯府啊,一月里不过留个三四日,其余时候不是留在国公府就是在自己私宅里,怎么这些天连着日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