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用斑驳的大手帕擦着眼泪鼻涕,走过去打开门,斯拉格霍恩赶紧跨步进来,他怀里抱着几个酒瓶,很有礼节的打着一条黑领带。
“奥特姆教授!”斯拉格霍恩似乎很吃惊,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神游弋了一下,“你也在这儿!”
“你好,斯拉格霍恩教授!”赛恩斯对他点头示意,“海格邀请了我。”
斯拉格霍恩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是这样啊,看的出来,你们关系不错……你来了有一会儿了?”
“也不是很久,”赛恩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已经把巨蛛的毒液取过了,“还没去看逝者呢,准备等你们一起去。”
斯拉格霍恩的眼神中立刻又闪过一丝惊喜,“我带了几瓶酒,准备祭奠一下阿……海格的老伙计,正好上次……”
海格感动地说,“你真是太好了!”
“海格,”赛恩斯说,“若是没有其他人的话,我们开始吧,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斯拉格霍恩也庄重低沉地说:“我很难过,海格,那个可怜的动物在哪儿?悲哀的夜晚……”
“外面,”海格声音颤抖,似乎有点儿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我们……我们要去吗?”
“走吧,海格,”赛恩斯安慰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众人穿过屋后的南瓜地来到后花园,惨淡的月光和海格窗口的灯光一起照在巨大的尸体上,它翻身朝上躺着,八条长腿屈曲着。
海格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旁边挖出来的新土堆的有三米高。
斯拉格霍恩对海格说,“去与他做最后的告别吧。”
趁着海格走远的功夫,他凑到赛恩斯旁边低声说,“奥特姆教授,你知道的,虽然这可能有点儿不恰当,但是你知道八眼巨蛛的毒药是多么珍贵,若是,我是说若是……”
“斯拉格霍恩教授想取它的毒液?”
眼看海格要做完最后的告别了,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开始焦急了,“你放心,奥特姆教授,见者有份,我没想过独吞……”
赛恩斯轻声说,“你说的对,八眼巨蛛的毒液确实很珍贵,就这么任其腐烂在地下确实有点浪费,你要是想取的话就去取吧,我不会告诉海格的。”
斯拉格霍恩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奥特姆教授,一定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儿。”
“那倒不用,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你首先想到的,也是你辛苦采集的,我没有理由截取一份儿。”
听到赛恩斯的话,斯拉格霍恩的脸色变得很尴尬,很不自然,还有点恼怒,不过他还是超过其他人,凑近了巨蛛的尸体。
他走近巨蛛的脑袋,贴近一动不动杵在月光下的两只弯曲的大鳌,嘴上赞叹道:“真漂亮。”
海格望着斯拉格霍恩的后背流泪,“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来他们的美,霍拉斯,我不知道你竟然对阿拉戈克这样的动物感兴趣。”
“我是敬畏它们,亲爱的海格,敬畏它们。”达成目的的斯拉格霍恩从尸体前退了回来。
“开始吧,海格,”赛恩斯说,“再送他一程吧。”
海格点点头,走上前双手推在巨蛛的身上,大吼一声,猛然发力,把它滚进了黑洞洞的大坑之中。
估计是它的细腿先着地了,坑里发出吱吱嘎嘎的巨响,听着挺渗人的,海格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