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的话,一年岂不是要花掉千万贯?甚至更多?!
耶律永昌无法想象一千万贯的铜钱堆在一起该有多少。
等等……
“何谓棉布?”耶律永昌问道。
耶律琚看向他,问道:“忠业贤弟难道没有去看,南朝回赐的礼物?”
“其中就有着棉布!”
他想了想,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将内衬拿给耶律永昌看:“此乃某用棉布所裁造的衣物。”
“贤弟摸摸看……”
耶律永昌伸手一摸,然后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入手细腻,触感厚实。
最紧要的是——保暖啊!
耶律琚道:“我听说,此棉布乃南朝旧吉贝布所改……”
“吉贝布?”耶律永昌哪里知道这种在大宋都只是小圈子里出现的东西?
耶律琚道:“且与某回都亭驿中,一观这南朝棉布的面貌吧!”
于是,两人匆匆回到都亭驿,在大宋给他们准备的厢房里,找到了大宋回赐给他们的礼物。
然后从礼物找到了一个装着棉布的箱子。
和耶律琚一样,耶律永昌也被赠送了十六匹棉布。
而当棉布出现在耶律永昌眼前时,他的呼吸在这刹那停滞了。
因为,他面前的布匹,虽然只有两种——绿色和红色。
但是,每一匹布都被织的很细腻,可以想象,其用的纱线肯定很小。
同时,织工的技术,更是登峰造极。
因为,这布料非常细腻!
细腻到简直不是人能织造出来的!
手感非常舒服,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
另外,就是结实!
耶律永昌用力扯了一下,发现布料纹丝未动。
厚实、细腻、结实……
这三者加在一起,就是保暖的代名词!
“这……这……这………”耶律永昌几乎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只感慨道:“真是好布!好布啊!”
他是来自辽阳府的崇德宫系统的权贵。
辽阳府冬天非常冷,冷到大多数人连门都不敢出!
但,眼前的这些布料,却可能让人在严寒中活动。
买!必须买!
不买不是契丹人!
就是……
钱从哪里来?
……
五天后。
元祐二年正月戊午(初五)。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穿着便服,在刑恕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马行街上的一处布铺。
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前来购买的百姓,甚至出现了排队的情况。
而且队伍一直延绵到了马行街的另一头!
好在,刑恕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开封府的铺兵给他们开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这个铺子里面。
“这里就是我朝绫锦院奉旨特设的布铺,专营绫锦院所产的各种布匹……”刑恕将耶律琚和耶律永昌带进铺子内里的库房。
外面的喧哗声和嘈杂声,却依旧大到让人耳朵发蒙。
而出现在耶律琚和耶律永昌面前的,陈列在一个个货柜上的布匹,也让他们眼花缭乱。
于是,竟没有听到刑恕的话。
刑恕也懒得再说,只让这两人去看,去听,去感受。
他相信,这些辽人肯定会买,也一定会买的。
……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走在这布铺的库房中。
看着那些陈列在货柜上,一匹又一匹的布匹。
他们不时拿起一匹,触碰、感受。
震撼之情,从他们心中迸发。
没办法!
他们眼前的布匹,质量好到让他们惊讶!
不止是棉布!
他们几乎是在走进这布铺库房的瞬间就发现了,这里不仅仅有着所谓的棉布。
还有着绢、麻等布匹,甚至还有着毛纺布。
所有布料,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细腻、厚实,质量上乘,而且规格如一!
这太夸张了!
简直就是戏法!
不对!
仙术!
而布铺内,那不断响起来的求购声,也是让他们两个震惊。
“给我来一匹麻布!”
“我要三匹棉布!”
“两百匹棉布,五百匹绢布!爷爷有的是交子,快快给爷爷取布来!”
这些人甚至连价格都不问。
他们疯了!
但疯的有道理!
耶律琚和耶律永昌,勉强按捺住内心的震撼,看向刑恕,与他拱手道:“敢问学士……”
“贵国的这些布匹的价钱……”
刑恕微笑着,就像一个看到了猎物掉进了自己陷阱的猎人一样。
他走过去,柔声道:“两位节度……”
“我主曾有德音……”他面朝福宁殿方向拱拱手:“大宋大辽,乃是百年兄弟之邦……”
“并嘱托我等大臣,与大辽交往,尽量友好……”
“故此,这些布帛,若贵国愿采买,除棉布外,其他布匹我朝可以市价之七成,售与贵国。”
“市价七成?”耶律琚和耶律永昌互相看了看。
耶律琚倒是无所谓。
但耶律永昌还是比较忠心的。
他当即问道:“具体是多少?”
“比如说这绢布吧……”刑恕笑眯眯的,就像个哄着小孩子吃饭的大人一般:“我朝市价一匹一千三百文……”
“贵国若买,以七折算,则是九百二十一文,也就是一贯又两百六十二文……”
“鉴于两国邦交情谊,就抹掉零头吧,一贯又两百文好了!”
“而这绸,如今市面上一匹一等绸值钱两千一百文上下,也就是大约三贯!”
“七折就是两贯又一百文!”
“鉴于两国邦交情谊深厚,就按照两贯算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