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也是任性,之前还说要和哥哥一同读书,这书才读了几日,又说要和人学功夫,娘看你这会儿认真,到时候能坚持多少日。”
“我肯定能坚持很久的,小舅舅说等我基础练好,就让人教我使刀。”
“你才多大,能提得动刀?”
甯儿不愿意了,道:“娘,你别瞧不起我了,小舅舅说了,练功就要从孩童抓起,五岁练功正好,再晚了骨头太硬,就算想练也练不了。”
小舅舅指的是影一,大舅舅是指上官归,其实这么叫是错的,秦艽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孩子就唤起这种称呼,她见宫怿没说什么,也没让甯儿改。
随着宫怿登基后,上官家算是彻底翻身了。
其实上官家并不止是上官归一个人,上官归的二叔和四叔两支人都在,只是这二人不如上官归父亲显眼,又是庶出,这些年来一直在安西,给人的错觉似乎上官家只有上官归一个撑门户的,其实并不是。
因着嫡出的子嗣单薄,这两支近些年一直没忘绵延子嗣的大任,这次新帝登基论功行赏时出现在人前,倒让许多人吃了一惊。
不提这些,现在颉儿在弘文馆读书,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刻苦,宫怿去上朝了,用早膳的只有母女二人。
用罢膳,秦艽去换了身衣裳,又跟甯儿说让她别跑远了,等会儿慧儿会进宫。
慧儿是丁香和九皇子两人的长女,宫怿登基后,给九皇子封了王,又赐了婚。这不,今儿是大婚第二日,按理说丁香该进宫谢恩,甯儿没什么玩伴,就一个慧儿小丫头,早就在说让慧儿进宫陪她玩。
正这么说着,有人来禀楚王妃来了。
秦艽宣了进,不多会儿,丁香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看样子今日没带来。
丁香一身规制的亲王妃冠服,走得是稳重端庄。
看着她,秦艽又想起当初两人刚进宫时的模样,那时丁香才十一,她也没比她大多少,两人扶持着在宫里走下来,到现在都大变了模样。
她不禁又想起来喜,来喜伤愈后就来和她辞行了,连秦艽都没想到来喜会决定去洛阳。
可他既然决定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希望他往后余生都安稳幸福。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艽笑了,招招手:“行了,我俩就不用做这些样子,我大着肚子不方便,你赶紧自己起来。”
丁香也不是个矫情的,站了起来,道:“这是该有的礼数,总不能省下。”
一个多月没见,秦艽的肚子又大了许多,丁香也是生了三个的,自诩还算有些经验。她认真地看了下秦艽的肚子,又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道:“妾身看这模样,娘娘怕是快生了。”
“也就近些日子吧,前儿让人来看过,刚入盆。”
“如果已经入盆,那就是近些日子。”丁香似模似样的道。
两人别看都是几个孩子的娘,其实都很年轻,说着这种话题,总让人有几分忍俊不住,所以丁香话一说完,两人都笑了。
“好了好了,不能笑了,笑得我腰疼。走吧,我散步的时间到了,陪我去御花园转转。瞧几个孩子,也都忍不住了,今儿天气好,出去走走也不错。”
就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御花园去了。
秦艽是一路走过来的,到了地方就择了处凉亭歇脚,三个孩子在一旁玩耍。花花很活泼,在草丛里扑着蝴蝶,淡金色的阳光洒落,一副美好的画面。
玉蝶捧来银耳羹,秦艽端着用了些,一边和丁香说着闲话。
时间过得很快,秦艽刚觉得日头挪了方向,就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不用说,正是宫怿,另一个则是刚封了楚王的九皇子。
“快去吧,来接你了。”
丁香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和秦艽道了别,就往楚王那里去了。
秦艽也出了凉亭,刚走了没几步,宫怿就来到她身边。
“怎么今儿这么早?”
“下了朝,也没什么政务,老九来接妻儿,我就同他一起来了。”
“再过阵子,他们就要出京就藩了吧?”
新皇登基,兄弟自然要分封就藩,这是祖宗规制,留在京里的皇子只能是皇帝的儿子。
“如果你舍不得,再留留也不是不行。”
“那倒不用。”这是规制,与朝堂也有关联,如果留楚王不留其他人,难免会惹来非议,秦艽不会因为个人喜恶,就去干涉这种事。
“楚地离长安不远,真想了就让老九带着他媳妇来长安,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秦艽嗯了一声,两人缓缓往前走去。
那边,甯儿正和泰儿和慧儿道别,也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宫里的孩子还是少了,颉儿忙着读书,倒单了甯儿。”
“有空了在各家择一择,挑了那安分守己的贵女,选几个进宫陪甯儿玩就是。”
“怎么你说的像挑萝卜白菜,这么做太刻意了,不如还是让甯儿读书,挑些年纪相仿的贵女一同读书倒是不错。”
“你看着办就是。”
这时,秦艽的脚步突然一顿,宫怿立刻就发现了,跟着也停下了。
“怎么了?”
她脸色有点怪,小声说:“我好像要生了。”
一直淡定从容的帝王终于变了颜色,一把将她抱起,又大声叫了人说摆驾回宫。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