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顾不上怀念自己还未变得憔悴消瘦的容颜,反正以后看的机会多得是,眼下赶紧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休息室里有口罩墨镜,应该是原主来这里的时候带的。
简澜戴上这两样东西,悄悄沿着酒店的消防楼梯下去,从后门离开了。
陆饶根本没想过她会逃婚,所以完全没防备,简澜很轻松就跑了出去。
临走之前,简澜往酒店外看了一眼,果然有很多记者都在外面等着。
要是真被记者拍到了照片,再加上那些泼脏水的通稿,她就等着糊穿地心和巨额违约金吧。
简澜打了辆车,回到原主租住的高级公寓。
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
不过原主和钱沛沛之前聊天的时候,给对方发过自己的定位。
*
陆饶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眉眼间的郁色越来越重。
他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早就没耐心了。
“不是说上去补个妆吗?怎么用了这么久?”
他的助理说道:“我再上去催催。”
“嗯。”陆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耐。
很快助理就下来了,不过他身后并没有跟着简澜。
“她还不来?”陆饶一脸不虞。
“简小姐没在休息室,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给她打个电话。”助理拨通了简澜的电话号码,不过很快就提示对方关机,明显他的号已经被拉黑。
“饶哥,她把我拉黑了。”
陆饶沉着脸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简澜的号码。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样吸引他的注意。
结果却发现,他的号码也被拉黑了。
“饶哥,现在简小姐回去了,我们怎么跟记者交代?”助理担心地问道。
本来那些记者是听说有大新闻才愿意过来的,现在简澜突然走了,这些记者等于白来一趟。
他们这边肯定得花不少钱安抚一下的,不然万一记者把这边的情况抖出去怎么办?
陆饶设计陷害自己救命恩人,利用救命之恩艹人设的事情一曝出去,他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妈的。”陆饶起身踹了一脚面前的桌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担心的不是要花钱安抚记者,而是怕简澜忽然反悔,把他恋爱的事情公布出去。
那他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这个贱人。
*
按照定位,简澜找到自己住的地方,用指纹开了锁。
这里的确很适合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住,环境安静,进出小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
房子是双层的,客厅中空,一个人住显得很空旷。
整体的装修风格偏简约,除了阳台上的花草以外,几乎没有其他装饰。
简澜先在屋里四处转转,熟悉了一下环境,然后她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自己现在已经掌握的信息。
首先她的身份是豪门女配,但在家里并不受宠,受宠的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比她小一岁的简芸。
陆饶的小女友就是简芸,他们在大学里认识,两个人的地下恋情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等将来陆饶赚够粉丝的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跟简澜离婚,再娶了简芸。
书里这部分,简澜印象很深刻,因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她虽然不粉任何人,但她也知道,一个偶像一边吸粉丝的血,一边偷偷谈恋爱欺骗粉丝,这件事的性质有多么恶劣。
陆饶踹开简澜的时候,还不忘往简澜身上泼脏水,说查出来当初拍综艺时候的意外,其实是简澜人为制造的,所以自己才会跟她分开。
而书里的简澜身为一个合格的舔狗,当然不会否认陆饶的任何话,直接当着记者的面默认了,最后被娱乐圈封杀,又被陆饶扫地出门,结局很凄惨。
最可笑的是,虽然为了保护简芸,陆饶不得不暂时跟简澜结婚,不过他们连婚礼都没办,只是去领了个证,之后就一直处于隐婚状态。所以陆饶跟简澜分开的时候,没人知道他们离婚了,都以为只是取消了婚约而已。
全网都在庆祝顶流终于摆脱了心机女,没人在乎简澜这个“倒贴炒作的大糊比”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简澜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必须要离这对渣男白莲远远的。
整理完自己的思绪,她抬手合上了电脑。
*
简澜躺床上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懒得出去买食物,简澜去冰箱里拿了杯酸奶喝。
喝完她去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简澜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绞痛,疼得她浑身冒汗,身子都蜷缩在了一起。
简澜摸索着打开灯,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可身体还是没有好转。
就算晚上喝的酸奶太凉了,也不至于会疼成这样,估计这具身体本来就有严重的胃病,不能挨饿也不能贪凉。
简澜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胃药。
她刚来这里,谁也不认识,强撑着打开手机APP,却发现附近没有现在还开着门的药店。
简澜只能随便找件衣服披上,戴上口罩,敲响了邻居的门。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面容冷峻,目如寒星。
“抱歉这么晚打扰,我住你家对面,请问你家里有止痛药或者胃药吗?我肚子疼得厉害。”简澜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到敲门的是她,少年眼中的不悦散去,但依然带着淡淡的疏离。
“稍等。”冷声说完,少年转身回屋。
简澜靠在墙上,痛苦地捂着肚子。
很快,少年就回来了,把一盒没开封的胃药递给简澜。
“谢谢弟弟,我先回去喝药。”简澜说完,就赶紧回自己家里喝药去了。
傅妄抬起眼,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
半晌,他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轻颤。
两个人虽然长相名字一样,可性格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