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挑艺人的时候,钱沛沛一眼就看中了简澜,把她从其他经纪人手底下抢了过来。
简澜其他方面都挺好,也很听话,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疯狂迷恋圈里顶流陆饶。
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就凭她跟陆饶咖位差这么多,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不要脸蹭热度的十八线心机女。
简澜凭借自己的颜值,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路人好感度,全被她自己骚操作给毁了,不然她现在绝对不止这点粉丝。
“嗯,我想明白了,不能自毁前途。”简澜坐在沙发上,给钱沛沛倒了杯水。
钱沛沛抓住了简澜的手,不放心地问道:“你这次是真想开了?怎么突然想开了?”
她就怕简澜又被陆饶给骗了,只是暂时放弃订婚而已,过两天就会故态复萌,继续缠着他。
“姐,你知道,陆饶为什么愿意跟我订婚吗?”简澜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另起话头。
“不是说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钱沛沛说道。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像是有良心的人吗?”
钱沛沛想说“知道他没良心,你还喜欢他”,可顾及到自家艺人的面子,她还是没有把这句实话说出来。
“他跟我订婚的真正原因是,怕我把他谈恋爱的事情说出去。”简澜优雅地喝了口水,语气随意得好似只是在谈论天气,而不是这种足以影响很多人前途的大料。
简澜说完,钱沛沛立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卧槽,陆饶居然谈恋爱了?跟谁啊?”
现在正是陆饶事业的上升期,要是在这时候爆出来谈恋爱,他的事业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他选择这时候谈恋爱是疯了吧,得多喜欢那女的才能这么不顾一切。
“我妹妹。”
“简芸?”
钱沛沛知道简芸,是因为后者经常拉踩简澜,动不动就是“妹妹艳压姐姐”,“这对姐妹花明明只差一岁,也看上去却像差了十岁”这种带节奏的通稿。
“怪不得陆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订婚呢,原来是想安抚好你,保护他的小女友。顺便还能踩你一脚,给自己搞个被逼婚的人设。”钱沛沛立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简澜眼眸平静无波,“我只是见过他们在一起,但手头并没有证据,这事就先这么过去吧,只要他们两个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对付他们。”
陆饶以为简澜偷拍了照片,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急着用订婚来安抚她。
可实际上,书里的简澜人设太蠢,光顾着吃醋了,压根没想到要拍照片。
“嗯,陆饶粉丝太多,你要是真把这事爆出去,还拿不出证据,估计他的粉丝手撕了你的心都有。”钱沛沛赞同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简澜似乎跟以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那一身的气度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坦然又从容,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一定是看错了吧,钱沛沛心想。
又继续聊了两句,简澜问起自己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钱沛沛垂头丧气:“唉,除了跟陆饶一起的那个综艺,暂时没有其他行程,我再去给你争取争取。”
“麻烦你了。”
简澜是真心喜欢拍戏的。
重获自由,她依然想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
如同她今天跟傅妄说的那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
与此同时,傅妄拨出了一串号码。
那边很快接通,话筒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终于决定要回来继承家业了?”
“不是。”傅妄笑得放肆乖戾,跟在简澜面前表现出来的单纯无害大相径庭。
傅家独子性格乖张孤僻,阴晴不定,这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情。
要是让澜澜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估计对他的态度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唉,那你就赶紧结婚生个孩子,让他替你管公司。不然再过几年我老了,你再不想继承家业也得回来继承。”
本以为这么说了以后,会跟以前一样,听到傅妄果断拒绝。
可没想到的是,傅妄却轻笑着说:“好啊,不过需要你配合。”
“什么意思?”傅清连忙问道。
“公司旗下有个艺人叫简澜,记得给她塞几个机会。”
“你看上她了?但她风评似乎不太好,你不再考虑考虑?”傅清对这个女艺人有点印象,因为当初就是傅妄让他把简澜签进公司的。
只是签了人以后,傅妄这边就没后续了,傅清就没对简澜太上心,也没特意关照过她。
“不用考虑,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傅妄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嗓音磁性温柔,仿佛是情人间的低语。
只是墨眸深处,藏着病态的占有欲和痴迷。
“行吧,随你喜欢。这边正好有几个不错的女一号,我让人送到她经纪人手上,让她自己挑一下。”面对自己儿子,傅清向来有求必应。
“不要女一号,要戏不多但人设讨喜,需要演技的配角。还要跟她的经纪人说,这些都是别人不要的戏。”傅妄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暂时不能让简澜知道,有人在背后帮她。
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开。
那自己再想接近她,就难了。
“为什么?”按照傅清的想法,不应该趁此机会邀功吗?
“你照做就行了。”傅妄没解释。
最后傅清还是答应了,他打电话给自己的特助,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挂断电话,傅妄走进家里唯一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白天他带简澜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让她来这里。
“啪嗒——”
开关打开,刺眼的白光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傅妄下意识眯了眯眼。
放眼望去,屋里到处摆满了同一个人的画像,一颦一笑,古装现代装都有。
来到这里以后,傅妄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拿出最喜欢的那几张画,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扫过,随后忍不住伸手抚上画中人的脸颊,目光偏执又痴迷。
看了好半天,傅妄才把画放下,他坐在桌前,又拿起笔开始画同一个人。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房间的主人是个疯子,还是痴恋某个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