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嘛?”玉录玳急的原地转圈圈,特无语地瞅着自打她进门后,就红着脸笑不停,满满羞涩无从说,还貌似有那么一丢丢愧疚的太子夫妇。
“我就想不明白了,要说别人曲线救国,试图用向我示好的方式谄媚太子殿下还勉强。直郡王不至于吧?那可是个敢直接杠上太子殿下的男人!”
讨好?
根本不存在的。
那位毕生的目标就是干掉胤礽,然后取而代之。
就这么个绝对敌方阵营领袖的人物主动示好,才叫玉录玳大为困惑:“难道反间计?通过这种方式来离间我跟殿下!可不应该啊,直郡王再有勇无谋,那也是念了多少年尚书房的,疏不间亲的道理他该懂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胤礽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成功获得玉录玳眼刀子一枚,太子妃娘娘粉拳一记:“你啊你,快老实交代,别叫姨母着急。”
“喳,谨遵太子妃娘娘旨意。”胤礽拱手,笑嘻嘻给石氏做了个揖:“娘娘莫动,千万谨慎小心咱们小阿哥。这可是爷的嫡长子,皇阿玛的嫡长孙呢!”
又双叒叕被叮嘱的石氏柔柔一笑,眉眼慈和。可玉录玳却分明从她那笑容里,看出些许忐忑焦虑来。
也是,太子铆足了劲儿要先直郡王生下嫡长孙的事儿,连她个足不出户的都如雷贯耳。更何况直面压力的太子妃呢?
玉录玳一叹,到底念着石氏的多方照拂,轻轻一笑:“这可不是臣妇打击咱们太子爷,生孩子就好比种庄稼。收成多少看地,收成什么可都在老农。没有那个播了谷子要高粱的理儿是不是?”
毕竟历史上太子妃石氏只在康熙三十六年八月产下一女,此后再无生育。
眼前……玉录玳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太子妃孕期与历史不符。但,农民还是那个农民,播种手法……
应该也还是那个手法的吧?
石氏幼承庭训,把规矩跟礼仪都刻在骨子里的主儿,哪曾听过这等虎狼之词?当下爆红了脸:“姨母,你,你你你……再可别这么言行无忌了。”
恍然自己开了什么车的玉录玳也是脸上一红,继而极力挽尊:“那,那话糙理不糙嘛。须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不古人咋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当然当然,我肯定不是盼着太子妃娘娘生格格。就……希望太子殿下调整下心态,放平和点儿。别整天阿哥长、儿子短的。万一事与愿违,还不被叫直郡王看了笑话去?”
直郡王三字一出,特别精准地扎在了胤礽肺管子上。分分钟把个完美太子拉下神坛,秒变中二小青年:“笑话孤?他想都别想!”
“姨母放心,我盼着太子妃一举得男不假,但格格也是我贴心小棉袄。胤褆连生四朵金花都没怨怪到大嫂身上,我又岂会连他都不如?”
说完,他又转头拉起石氏的手,很有几分郑重地说:“太子妃放心养胎,只你好好的,这一胎是格格也不打紧。横竖咱俩都年轻着,再努力就是。孤才不是胤褆那个前世不修的,带累得大嫂接连开花不见结果!”
石氏……
真大窘特囧,还满心感动系列:“嗯,臣妾安心的。有太子爷体贴,姨母挂念,我,我什么都不担心的。必定好生将养,来年给毓庆宫添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或者小格格。”
“阿哥像太子爷您,风度翩翩,允文允武。格格就……算了格格也像太子爷好了。虽然皇家的女儿不愁嫁,但长得好些,到底顺遂很多。咱们格格又不一定有臣妾这福分,能遇到透过寡淡外表看内秀的您。”
“胡说!”胤礽捏了捏石氏的手:“太子妃端雅大方,气质天成,怎么就寡淡了?大胆石氏,不可胡言乱语污蔑太子妃。不然……”
“孤罚你想尽溢美之词,每天不重样地表扬太子妃一百次!”
自……自吹自擂么?
想想就尴尬无极。
吓得石氏赶紧点头认错:“是是是,臣妾失言无状,以后必不敢再犯了。太子爷别生气,也别觉得姨母言语不当,她这是关心则乱,太惦记我了。也是……”
“也是熟不拘礼,没拿咱们外道嘛!”胤礽微笑接话:“难得在这诡谲深宫里,还有这么份纯澈关怀。孤感动珍惜还来不及,怎会见怪?是吧,姨母!”
讨主意讨了满嘴狗粮,那满屋子的粉红色小泡泡,哪里还有玉录玳的立锥之地?
遁了,遁了,赶紧遁了。
玉录玳轻手轻脚出门,只跟远远守在院子里的宫娥交代了一声。又往宁寿宫而去,干啥?
当然是讨个主意啊!
刚刚才放了那等厥词,又被狗粮给糊满了嘴。以至于问题什么的,根本连问都没问出口。毓庆宫是果断回不去了,这点小事儿也不适合麻烦康熙这个万乘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