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叫现场都为之一寂。
机灵还是喜婆子机灵。
就见她敛衽一礼,赞叹而笑:“老奴从媳妇子的时候就当喜婆,一辈子见的新人没有一万也得八千,却从未见郡王爷这般体贴疼爱福晋的。”
“有夫如此,格格此后每一天必定如活在蜜罐子里。小日子啊,除了甜就是甜。”
这话说进了宝格楚的心坎里,叫他眉眼含笑一个赏字下去,就叫喜婆子多了百两赏赐。
也彻底点燃了现场气氛,叫夸赞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要不是酒席已开,宾客们都该去前面坐席。宝格楚这个新郎也得出去陪酒,玉录玳都不知道这花式吹捧得到什么时候。
众人散尽,喜房内重归宁静。
玉录玳就很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了:“快快快,春花秋月快帮忙,帮我卸掉这些劳什子。”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只觉得凤冠霞帔简直美死个人。
今儿亲自戴上了这凤冠,玉录玳才真真知道其重。硬生生挺了大半天,这会儿她只想迫不及待地摘掉它!
被点名的春花秋月齐齐蹲身:“喳,奴婢们谨遵格格吩咐。祝愿格格与郡王爷新婚愉快,打今儿而后瓜瓞绵绵,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玉录玳一个白眼横过去:“两个坏丫头怕是要讨打,竟然调侃于我啊!可见是惯坏了。”
“明儿叫你们郡王爷跟着一起参详参详。看怎么把你们几个都一起打包嫁出去!叫你们自己瓜瓞绵绵、儿孙满堂去。省得一个个的,跟着我身边虚耗青春。”
原主在的时候,就曾打量过给几个丫头找合适的对象。
只那时候她自己还左支右绌,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几个丫头也不肯扔下格格受罪,自己倒跑去嫁人。之后玉录玳过来,顺利拿到和离圣旨,几个丫头又放心不下她自己打拼。
一次次提起,又一次次被拒绝的,以至于耽搁到了如今。
再度被提起,春花秋月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羞涩。
甚至于连帮玉录玳卸妆的手都没停:“可别,奴婢们谢过格格爱重。但是这个合适的人家啊,还是算了吧!比起嫁个混不吝,伺候他一家老小。好容易日子过得有点起色,自己也累到人老珠黄,还得忍着那混账纳妾。奴婢情愿一辈子随侍格格身边,从心腹大丫头到心腹老嬷嬷。”
“一辈子体体面面的,将来认个可心儿的丫头当干闺女,照样的不愁终老。”
春花快人快语,几句话把自己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
秋月只跟着微笑点头,直说春花姐真知灼见:“如咱们郡王爷这么好的男人,就好比三条腿的□□,旷世难寻。奴婢自认没有那个福分,也没有那个耐心嫁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么忍他平庸无为,要么忍他三妻四妾,把一辈子喜乐都系在那男人的良知上。”
哪如在格格身边,吃穿用度都赛过小门小户嫡小姐。
有月俸、有赏银,被主子看重,还走哪儿都被奉承句秋月姐姐?
再没想到她们会是这个反应的玉录玳愣:“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们别太悲观。咱慢慢踅摸着,找到了呢,我一人一副嫁妆送你们风光出门。找不到,还可以跟在我身边,做我一辈子的春花秋月不是?”
“横竖你们初心不变,我这儿绝不会勉强也不会错待了你们的!”
毕竟跟了原主两辈子,又精心伺候她三年多。
怎么也有些情分在。
春花秋月一脸感动地双双行礼,心里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跟在格格身边更好的了。
主仆三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把全部妆容卸净。玉录玳又香汤沐浴过,换了红色绣榴花图案的寝衣。刚一切就绪,玉录玳就瞧上了桌上的喜饽饽,超想顺两块垫垫肚子。
为防早上进食过多,出现频频出恭等尴尬状况。玉录玳从早上到现在,也就是吃了两筷子宽心面,一口半生不熟的子孙饽饽。
早都饿到前心贴后背。
这才将将要伸出罪恶之手,房门就被推开。一个打扮利索,神情可亲的媳妇子进了来:“奴婢王氏见过福晋,恭祝福晋与郡王爷新婚大喜。郡王爷为防福晋腹中饥馑,特备了一桌酒席,福晋现在可要传膳?”
正瞌睡来了枕头,果断传传传啊!
玉录玳眉眼含笑,道了个赏字。春花赶紧拿出个绣着喜字的小荷包,塞给王氏。
王氏笑着谢赏后,赶紧张罗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汤汤水水地摆了一桌子。
不等玉录玳动问,她这就主动解释:“咱们郡王爷交代过,特特给福晋留了一桌席面,也是与您一起共享婚礼热闹的意思。当然正席之外,还有几道郡王爷特特交代的您喜爱的菜色。”
“福晋请慢用,有任何问题都随时传唤奴婢。郡王爷早就明令过,咱们郡王府您才是第一号的主子。您的喜好远在他命令之上……”
为了在主母面前卖个好儿,王氏说得叫个声情并茂、滔滔不绝。
直听得玉录玳眉眼含笑,也觉得自己是嫁着了。
如宝格楚这样的好男人,别说大清,就是现代也可遇不可求!
能有幸遇到,爱上,嫁了。跟他成了至亲至疏的夫妻,她就得好好打算,把她们的小家经营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