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现在这样做就是拆自己场子。
程赋又等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去倒了两杯水，打着给郭星朗那个送水的名号给人找不自在。
“郭哥哥，我，我来给你送水。”他先是在门口通知一声，然后直接抬脚进来，完全不给郭星朗拒绝的机会。
郭星朗看他低着脑袋又软又乖地样子也不好说不，就怕这人下一秒就要流眼泪。
“谢谢。”
程赋递了水之后没有走开，在第二个台阶上跪坐下来。
直接把郭星朗跪得离池边远了些。
程赋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将这个防备的动作当一回事，细声细气道，“郭哥哥，这个水池有按摩的作用，可以放松身心。”
他轻轻按下池边的一个按钮，郭星朗立刻就感觉到身后的水流，酥酥麻麻的特别舒服。
“我呀，真的好久没出来旅游了。”程赋的语气轻飘飘的，在雾气中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了点朦胧的感觉，“出来闯世界，好像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也不敢停下来。”
“看看山，看看水，全都是奢侈。”
他看着那个巨大的窗户，眼睛灰蒙蒙的，是天空的颜色。
“我小时候的梦想很简单，有一个大房子，然后我就去旅游，把喜欢的东西都带回来，藏进大房子里。”
“长大后，没有大房子，也没有旅游。我已经不想将喜欢的东西藏起来了，我想分享，但是就是摊开来，也没有人愿意看。”
“郭哥哥，我离开家后，你是第一个离我这么近的人。我太久没有跟人这么接触过了，能遇上郭哥哥，真的非常非常开心。郭哥哥，今天的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改的，我会做得更好的。”
被程赋那双黑亮湿润的眼睛看着，郭星朗只觉得心里软了一大片。
这孩子，太苦了。
这要是他孩子，肯定不给进娱乐圈。娱乐圈多黑暗啊，自己不过是个金主，一时看他可怜才顺手包了，他就傻乎乎地信任着自己。
郭星朗回想一下，程赋格外粘他，但是从来都不主动表现出来。如果郭星朗说要带他去哪儿，哪怕是吃一顿饭，或者喝一杯咖啡，程赋都特别开心，连带着信息素都能甜上好几个度。
乖巧又懂事，软乎乎的，像小动物一样，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骂他。
“去把头发擦一下吧，不弄干会头疼。”郭星朗心里的芥蒂全部消除，看程赋的眼神又回到那种怜爱慈祥的调调。
“嗯。”程赋轻轻点头，明显是高兴的，郭星朗能闻到他的信息素浓了些。
就是，有点太浓了。
透不过气了。
不对劲。
郭星朗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刚开始时还以为是泡温泉泡成这样的，直到腰臀软在水里才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他扶着池边，咬牙低头，极力忍耐。
程赋开开心心地起身去外面拿毛巾，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