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亭打死也想不到,她的挑拨离间,活活让陆乔和楚歌两人演出了秀恩爱的新高度。
她气得脸都黑了,一甩袖子,招呼也不大,转身就走。
陆乔拉着楚歌进屋,在楚歌的忐忑中,告诉他做衣裳的事情。
“先按着份例来,等以后我做官了,有钱了,给你做更多的衣裳,打更多的首饰。”
楚歌听过陆二郎的纨绔名声,对陆乔说的做官有钱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很捧场地吹了几句彩虹屁,让陆乔很飘飘然。
县主多么善良啊,陆乔特特开了橱子,把自己省下来的那点碎银子,交到楚歌手上。不仅是银子,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陆乔都交代给楚歌管。
从束发的玉冠到手上戴的扳指,从博古架上的摆件到院子里的花木,从跟前伺候的小奴到洒扫的粗仆,桩桩件件,是交代,也是向众奴仆表明,疏桐院的女主人是楚歌。
楚歌用心记下,尤其是关于陆乔的事,比如喜欢喝清淡的茶、穿棉质的里衣等等,他字字不漏地记在心里。
陆乔告诉楚歌,她明日开始便要习武。
是习武,不是读书进举。楚歌和其他人一样惊讶。
他曾远远地见过几个武将,个个都跟铁塔一样。陆乔的模样可不像铁塔,白白净净、细细瘦瘦,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过,楚歌并没有嘲笑陆乔,更没有等着看好戏的心思,而是鼓励陆乔。
“习武亦能强身健体,是好事。”
并且叮嘱陆乔要量力,千万不要伤到。
“身体最重要。”
陆乔心里暖洋洋的,让楚歌放心,她一定不会伤了自己。
隔日一早,陆乔给王氏请过安,王氏告诉她,请来的师父在小校场,叫她去见。
在王氏和陆香亭古怪的注目,以及楚歌的担忧中,陆乔施施然离开了梨香院。
*
小校场里,高志正听奴仆来顺吹陆乔。
“我们二郎力大无穷,虽然从前没练过,可这弓随手就拉满,面不红气不喘。”
高志试了试那把弓,八力,他也能开满,但做不到随手拉满不费力。
高志去年过了武举生试,成了武生员。今年秋天再考,以他的本事,得个武进士妥妥的。要是发挥得好,说不定能挤进前几名,状元不敢想,探花没准可以。
可就在年前,他父亲突然重病,虽然治好了,但家境一落千丈,日益艰难。高志只得先搁下武举,出来当武师父,维持生计。
高志来之前,听说陆乔是纨绔,心里其实有点不乐意。
当下的社会风气,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若是徒弟争气,将来是师父的助力。若是徒弟不争气,将来是师父累赘。
高志当然想要助力,而不是累赘。
可是陆家给的束修,多到他没法拒绝。看在钱的份上,高志想,他尽心尽力地教陆乔,不求陆二郎多厉害,只求日后别给他丢人。
没想到今儿一来,来顺跟他说陆二郎力大无穷。力气大,习武事半功倍,高志心中的不愿减轻了大半。
“高师父你瞧,二郎来了。”来顺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人影。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二郎盼来了。
高志兴冲冲地望过去,一看见陆乔的模样,心凉了大半。
就那小白脸,还力大无穷?逗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