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将小娃娃整个托起来,抱在胸前,手法看起来倒是比闫丰祁和项礼熟练得多。
他的身上凉凉的,胡啾啾下意识贴近,还舒服的吧嗒了下嘴,小小的脸上露出惬意的笑。
祝白面无表情地脸终于微微松动了一些。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项礼试图爬起来。
祝白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冷清清:“闫丰祁查到你带着啾啾来了这边,我恰好在附近有个研讨会。”
“把啾啾给我。”
项礼轻蹙眉头,一下牵扯到两个人,感觉有些麻烦。
祝白看了看怀里陷入沉睡的小娃娃,言简意赅道:“你没照顾好她。”
项礼被戳到痛处,奋力站起身,他身上的野性还没完全消除,二话不说就想将胡啾啾抢过来。
祝白泰然自若的原地站定,项礼动身的一瞬间,轻轻打了个响指,藤蔓破土而出,快速攀上项礼的四肢,将他直接困在原地。
项礼受了伤,无论是法力还是体力都大打折扣,他挣扎两次居然没有任何作用。
他愤愤的磨了磨牙,要是在平时,这些破花破草的根本困不住自己!
他怒瞪着祝白,然而对方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不悲不喜,完全感受不到情绪。
项礼挫败的垂下脑袋,对着地面踢了一脚,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太让人烦躁了!
祝白面无表情的越过他,清冷的声线没有丝毫波动:“带着另外两个到医院,你身上的毒素也要尽快清除。”
他话音刚落,藤蔓就顺着地面渐渐收了回去。
项礼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撇了下嘴,转身不情不愿的将包子和维斯夹住,一步步跟了上去。
————————————————————
洁白的单人病房,充满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小娃娃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红扑扑的小脸蛋,让她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睡。
穿着白大褂的长发男人,面无表情的依靠在窗边,细细看去能发现,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病床上的小人儿。
另一个留着寸头的英俊男人守在病床边,穿着黑色的无袖背心、发白的牛仔裤,修长挺拔的身材暴露无遗,露出来的肩膀打着厚厚的绷带,隐隐还能看到血迹。
“啾啾怎么还没醒?”
项礼皱了皱眉,伸出手指,小心的戳了戳胡啾啾的脸蛋,
他本身有很强的自愈能力,这些小伤本来根本没有影响,然而艾莫斯牙齿上的毒素很难清理,还影响自愈。
如果不是有祝白在,很难说项礼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祝白微微抬了下眼皮:“你可以去休息。”
“不需要,”项礼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倒是你,不是还有很多人啊妖啊的,等着你治疗吗?”
项礼想不通,一个妖怪,为什么会选择救死扶伤?还是不分人类和妖怪那种。
“小陶一个人足够了。”祝白像是没听懂讽刺一般,淡淡的回道。
项礼眼皮一跳,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胡啾啾适时哼唧一声,眉头不舒服的挤在一起,眉间多了几个褶皱。
“啾啾,你感觉怎么样?”
项礼激动的靠上去。
结果还没完全起身,他的额头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直接阻止了他的动作。
祝白不理会项礼的怒视,缓缓收回手,用手帕细细的擦拭,“啾啾才醒,不要这么大声音。”
胡啾啾缓缓睁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转了一圈,四周白茫茫一片。
她的小脑袋还晕乎乎的,麻木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疼痛一点点爬上四肢。
“嘶,好疼啊。”胡啾啾倒抽一口凉气,彻底清醒过来。
“慢一点。”
清冷的声音响起。
胡啾啾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人,她的视线直接被旁边第一次见的男子吸引了过去。
一头乌黑的长发,但是丝毫没有女气,面无表情的脸,清冷的气质,像是难以接近。
项礼看看胡啾啾,又看看祝白,顿时醋意横生。
他伸出手轻轻戳了下胡啾啾肉乎乎的手臂,企图引起自己闺女的注意。
胡啾啾挠了挠被项礼碰过的地方,一双大眼睛牢牢的盯着祝白:“你是谁?”
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是自己曾经闻过的味道。
祝白眸子微微动了一下,“我叫祝白,是你的……父亲。”
胡啾啾:……
一觉醒来她又多了一个爸爸,她今年已经五岁了,是大孩子了,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感到震惊了。
祝白没想到眼前的小娃娃这么镇定,这倒是让他明显慌乱了一瞬。
本来在一旁吃醋的项礼见状,直接爆笑出声。
嘭,门被打开。
闫丰祁一身白色西装,急匆匆的进到屋子。
“老大,我去看看平双双。”
施昭瞥了眼屋内的两人,和闫丰祁打了个招呼,一溜烟跑了。
大妖打架,小妖遭殃,还是走为上策。
“啾啾,你怎么样了?哪里疼?还难受吗?和爸爸说,爸爸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闫丰祁就像没看见其他两人一样,径直走到胡啾啾床前。
年轻的脸因为担忧皱成一团。
胡啾啾懵懵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项礼抽了下嘴角:“哥,最好的医生在你身后。”
闫丰祁皱着眉转头,看到祝白,表情瞬间恢复严肃,“谢谢你帮我把啾啾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