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出人命了!”下一秒,江千云扯着嗓子大喊,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屋外的婆子丫鬟听见声音纷纷围过来,一个就在不远处的婆子领着两个小丫鬟走过,见到江千云从屋里失魂落魄的跑出来,赶紧进去看了个究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三人俱是惊叫着跑了出来,那三个婆子丫鬟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遇上这样的人命大案,早就慌得找不着了北,心下只想着既是死在了江千云练毒的屋子里,保不齐就是那心狠手辣的大小姐干的好事。
“你,你……”那婆子指着江千云,惊恐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江千云顾不上辩解,她也被吓得不轻,只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双手和衣角上鲜血的痕迹极为刺眼。
衙门的大堂内,江千云跪在地下,面对着高坐在上方的相老爷,一脸正义凛然、毫不屈服的模样。
衙内聚了一众亲见了香儿尸体的婆子丫鬟,一旁的椅子上还坐着前来看热闹的几个江家老爷的小妾,一干人等都毫不掩饰的对着江千云指指点点,唯独江家老爷和大夫人都没有出面。
“大人,这种人留不得呀,还请大人明鉴,逐她出府吧!”一个和香儿生前要好的婆子跪伏在地上哭哭啼啼,众人忙着应和。
那县令大人也不是个不分是非之人,他一拍手里的惊堂木,示意堂内肃静,接着看向江千云道:“先不要妄断,问问事情经过再说。江千云,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千云见那些下人全都一改往日恭恭敬敬的态度,露出面具底下真正的面孔来,心里早已凉了半截,立誓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见那县令大人问话,便不敢有丝毫迟疑的将昨夜里自己身在何处,干了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可那些下人见人是死在她江千云的炼药房中,人即使不是她杀的,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又兼平日里对她惧怕有加,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远离她的机会,哪能不好好把握?所以即使江千云所说句句属实,那些丫鬟婆子依旧不依不饶的把江千云往火坑里推。
“大人,不是她说的那样的,昨天香儿姐姐服侍大小姐,很晚都没有回来,之前香儿姐姐就因为没把大小姐伺候好,挨了她一顿骂,回来还找我哭诉………我以为香儿姐姐晚上被大小姐留夜服侍,没想到……”一个小丫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字字饱含着委屈。
江千云回身看过去,发现是昨天给自己找烛台的那个丫鬟。身后还有很多丫鬟婆子在附和着,江千云想,她们看来是早已在心里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了,自然不会帮自己说话。
在那一刻,心底的疲倦涌了上来,那些不被理解不被信任的委屈,通通冲刷着江千云的心,她不由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去争辩什么了。
“江千云,这丫鬟所说的可属实?”县令大人听完小丫鬟的话,又看向了江千云。
江千云轻轻点点头,“是,我是骂过她,但不能就因为这个说我杀了她吧?昨天我让她去拿烛台,却迟迟不见人来,我就自己去丫鬟的厢房找她,但仍然没找见,之后我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下了。人确实不是我杀的。”她说完这些话,眼睛直视着高堂上的县令大人,眼神没有一丝躲闪。
那县令大人见此,心下已有了计较,他一拍惊堂木,宣告此次审理结束,江千云因无有力证据证明杀人,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