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别过来哦,里面有鸡屎的,别给你弄阴影了不想养鸡了。”孟翩笑言。
费准看着他一步步躲开鸡屎,靠近一颗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觉得有些心酸,又觉得大可不必心疼什么。
看着看着,费准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学着孟翩的样子,尽量往干净的地方落脚。
孟翩刚捡完鸡蛋,看到费准进来,惊呆了。
“你进来干吗?!不脏吗?!”
费准尴尬,扭头看脚边一只公鸡,俯身就抓了起来。
“我抓公鸡。”
孟翩:……
他觉得好笑,脸却不自觉地在烧。
就像他原本好好地在一个灰暗的地方,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忽然有个浑身带光的人走了进来,明明是那个人该格格不入,觉得尴尬自卑的却是他。
“快出来快出来。”孟翩怕他身上弄脏,赶紧跑出去,替他把网子掀开,让他出来。
费准出来了,拎着那只公鸡,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孟翩见他很是尴尬的样子,反而自然了许多,笑道:“你个城里大少爷,从来没进过这么脏的地方吧?怎么想的你?没踩到吧?”
孟翩不知道,当时站在鸡窝外面的费准,确实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他想起妈妈说过的一句话:真正喜欢一个人,一定是愿意平等地走进他的生活。你不能仰视他,更不能俯视他。
费准刚才的行为是有些鬼使神差的,只是在他看到孟翩钻进鸡窝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随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不过是孟翩的普通日常,他如果觉得心酸,那一定是只站在了自己的立场。而他需要的,是平等地站到孟翩的角度。
与其自以为是地心疼,不如跟上脚步一起体验。
“乡下有乡下的生活方式,每种生活方式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没什么高低贵贱,我也不过是丰富自己的阅历而已。”
费准拎着鸡,语气平淡。
孟翩听着,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尴尬、脸红、自卑,是那么的多余。
“唔……你说得对!”孟翩嘻嘻笑了,歪头道:“我也从你那里丰富了自己的阅历,我吃过法餐了,我知道我的信息素味是餐后小甜酒味,我还知道,小甜酒可以做酒心巧克力。”
正觉得孟翩甜甜可可爱爱的费准,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僵住了。
他盯着孟翩看,孟翩却没有再说什么。
可能真就,只有他别有用心,所以觉得酒心巧克力很暧昧吧,孟翩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孟翩现在可开心了,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还从费准那里知道了,有钱人也不光只有赵家那样的败类,还有费家这种家教极好,让人非常舒服的。
费准看着手里的公鸡,觉得没什么意思,想放回鸡窝。
“拿着呀,现在起这就是你的鸡了。您真是个大好人,我家的鸡都爱去你家院子里过好日子呢。”
费准:……
把鸡蛋放回屋里,孟翩又拉着费准去小河边冲一冲鞋底,虽然没踩到鸡屎,但鸡窝里满是土,也脏脏的。
“翩翩,回来看外婆了?”
孟翩正抱着费准的胳膊,稳住自己,鞋底在岸边小水潭水面儿上搓搓搓,闻言,扭头看了一眼,是隔壁的哥哥。
“是的,待会儿再去看看。徐泽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两天没什么课,马上国庆了,我索性回来多呆几天。”
徐泽说着,眼神在打量费准,“这是你同学?”
“对,同桌。”
孟翩冲完鞋底,又让费准冲一下,徐泽一直没走,就在边上看着。
等他们都弄完了,徐泽才走过来,把孟翩拉到了一旁,小声问:“我听说你分化成oga了?真的假的?”
孟翩一愣,转而就猜到一定是齐航始终不信,到处去打听,一来二去,他分化的事也就给传出去了。
“是,但我还没打算告诉外婆,徐泽哥帮我保密吧,暂时不要告诉长辈。”
徐泽闻言,想了想,应了,又瞥了眼不远处的费准,“你那同桌是alha吧?刚分化,你可得小心点,知道不?”
“嗯嗯,他是好人,我心里有数。”
洗完了鞋,踩踩干,坐回了车里,费准透过车窗,冷眼看着隔壁那栋小楼房门口,还在看着他们的徐泽,面色不太好看。
“刚才那个人是谁?”
“就一个邻居哥哥,在华市上大学,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穿他穿不下的。”孟翩也望出去,感慨。
费准:……
“以后别穿alha的衣服了。”
“啊?”
“要是有信息素残留,对你不好。”
“哦~”
作者有话要说: 费准:我的衣服除外,你可以穿我的睡衣,我的衬衫,我的裤。
作者攻:这两天一直坐小板凳码字,腰伤了,我没粗,我有罪,明天晚上十一点更一万字补偿,做不到我就踩鸡屎,我一定可以,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