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酒吧。”他哈哈大笑,再一次要软饮料。
“你干嘛不在那儿喝?”
“因为我想看见你,我爱你。”
他的脸古怪地扭曲着,特丽莎很难断定他是讥笑、是求爱、还是开玩笑。或者他纯粹只是醉得不知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她把软饮料放在他面前,回到别的顾客那里去了。“我爱你”这句话似乎使少年用尽了力气,他默默地喝光了酒,把钱放在柜台上,没等特丽莎有机会看他便溜走了。
他走了一会儿,一个秃顶的矮个子喝着他的第三杯伏特加说:“你应该知道,给年轻人喝酒是犯法的。”
“我没给他酒,那是软饮料!”
“我看见你倒了什么!”
“你说什么?”
“再给我一杯伏特加,”秃头又加了—J句,“我已经看你有一阵子啦。”
“闭嘴!也不感谢一个漂亮姑娘给你的跟福?”一个正好走近酒柜的高个头男人,见此情景插了进来。
“站一边去吧!”秃子叫道,“关你什么事?”
“那我又问一句,关你什么事?”高个头反驳。
待特丽莎端上伏特加,秃子一饮而尽,付上钱,走了。
“谢谢你。”特丽莎对高个头说。
“不用谢。”高个头说完也走了。
几天后,他又到酒吧来了。她看见他便象老朋友一样冲他笑笑:“再一次谢谢你,那个秃顶家伙老是来这里,太讨厌了。”
“忘了他吧。”
“他为哪桩要害我?”
“他是个小小的醉鬼,忘了他。”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
高个头看着她的眼睛:“答应啦?”
“答应。”巴黎圣母院
“我喜欢听到你的许诺。”他仍然看着她的眼睛。
调情开始了:这是勾引另一个人使之相信有性交的可能,虽然可能性本身还停留在理论范畴和悬念之中。
“象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么在布拉格最丑陋的地方工作?”
“你呢,你到布拉格这个最丑陋的地方来于什么?”
他告诉她,他就住在附近,是个工程师,下班回家顺路经过这里,那一天在这里也是纯属碰巧。
特丽莎看着托马斯,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看着比眼睛高三、四英寸的地方,看着他那散发出另一个女人下体气味的头发。
“托马斯,我再也受不了啦。我知道我不该报怨。既然你是为了我才回布拉格的,我已经禁止我自己嫉妒。我不想嫉妒。我猜想自己只不过是不够强悍,受不了它。救救我吧!求你!”他拥抱了她,把她带到他们以前经常散步的公园。公园里有红、蓝、黄色的长凳,他们坐下来。
“我理解你,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托马斯说:“我留心了一切,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去爬一爬佩特林山。”
“佩特林山?”她心里一紧,“为什么要爬佩特林山?”
“你爬上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