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又腥又臭的醒酒器和自己的一脸狗血洗干净,梁安妮就到了。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就中国人的习惯来看,这等于通知我把鬼混前的废话铺垫全免了,他妈的!梁安妮居然是这么给力的女人,醒酒器也白洗了。接下来,我马上厘清了一个事实:我现在有那个心思,却没有那个能力。那个心思源于我是要死的人了,不干白不干。可我那个不争气物件蔫头耷脑的,任凭梁安妮像一条被砸烂脑袋的蛇一样,在我身上翻滚扭动了半天,还是毫无反应。梁安妮安慰我说:“你没享过艳福,精神一紧张会造成气血停滞,要放松,做深呼吸。”
她接着从包里掏出两粒蓝色的药丸递给我,她说:“幸亏提前做了准备,赶紧吃下去。”
难道这就是情色界传说的“伟哥”?我听吕夫蒙说了一百多回了,说伟哥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哥们儿,我一度怀疑他是个江湖卖春药的。
二十多分钟后,药力果然见效了,可我死活进入不了梁安妮的身体。她鼓励我耐心一点、用力一点,弄得我满头大汗,像个未经云雨的处男一样狼狈。梁安妮说:“别灰心,找准了点,再来,驾驾驾!来!驾驾驾!来!”
她的话既像是鼓励,又像是个赶车的马夫,搞得我越发笨拙起来。又一个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我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和着梁安妮喊的赶马车号子,我似乎要拼尽全力埋葬我的耻辱,催动腰胯打夯一般狠狠砸下去。随着梁安妮一声惨叫,我的下身也像剥了皮似的疼痛,我们俩双双扑倒在沙发里。梁安妮的身体在抽搐,但不像是高潮来临,而是一种痛苦的抽搐。我下身的疼痛还在持续,咳嗽一声都觉得撕扯到了那玩意儿,他妈的!要死的人了,连这事儿都弄不成,也枉负了这小妮子的美意了。我爬起身来,歉疚地看了一眼瘫卧在沙发里的梁安妮,突然发现她的下身流血了。我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抱歉……真的抱歉,你……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梁安妮紧闭着双眼没有作声,但眼角上挂着泪珠,她已经停止了抽搐,似乎是趴卧在沙发里休息。
处女?三十三岁的处女?还让我赶上了?我席地而坐,依靠在沙发上喝着梁安妮带来的葡萄酒,寻思着往日跟我不沾边的运气和概率。吕夫蒙明确告诉过我:干了就干了,没有女人会让你负责的,尤其是你。这个说法,今天还成立吗?干了处女是不是就另当别论了呢?会不会是一个圈套?肯定是要套我的钱,因为我没权没色啊。嗯!可能是一个圈套,要不怎么会流出来灰色的血。
梁安妮在沙发里翻了一个身,似乎是刚刚睡了一觉,她问我要了一杯葡萄酒,语气非但没有发嗲,而且冰冷得像个催债的。她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来,随后便抱着衣服临摹着亦步亦趋,进了我家的卫生间。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她才穿戴整齐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对我说:“谢谢你!”
我心虚地问她:“谢我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一个石女,去年公司组织去河南旅游,从一尼姑庵里得了一个秘方,找一个属狗的秃头男人才能‘破石’重生,而我认识的男人里面,你是唯一符合这两个指标的。”
我 ×!折腾了半天,我原来就是她的一个药引子。
一股被羞辱、被利用的怒气冲上了脑门,我撅着直挺挺的物件走上前去,狠狠地抽了梁安妮一个大嘴巴。她捂着半边脸,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希望你用正确的心态理解这件事儿,就当是积德行善吧,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别提这事了。”
我说:“去你个狗日的!赶紧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