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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尸体

贵翼的眼神很微妙:“希望你尽快找到凶犯。”

“是,军门。我们会把尸体都带回去解剖。过几天,我们会交给您一份详尽的验尸报告,有进展,立即汇报您。”

“好。”贵翼言简意赅地结束了与探员们的谈话。

此时此刻,对于贵翼而言,他更想马上找到资历平,然后详详尽尽地问他一个水落石出。

一辆救护车,涉及杀人事件,可大可小。资历平如果被人利用,情有可原,如果不是呢?贵翼朦胧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资历平一定“藏”着什么。

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大局,处置得当。

贵翼感觉头很沉,回书房倒在沙发上休息。

书房朝南,阳光蕴含着水气射入薄薄的窗帘直扑人面而来,原本是良辰美景,被四具死尸的血腥面目浸得阴森无味。

贵翼的脑海里总是闪回苏梅说的一句话——

“您家里最近有人遇害吗?”

这句话是戳心的“毒药”。

贵翼想起了贵婉,脑海里却浮现出资历平的穷酸相。

贵翼心烦意乱,昏昏睡去,他又梦见了贵婉。

贵婉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梳着小辫子,穿着小花袄,笑嘻嘻地穿梭在一片花海中。贵翼虽在梦中,也潜意识知道,贵婉已经没了,所以,轻手轻脚怕惊动了小孩子,他感觉,只要自己一动不动,贵婉就还在花丛里自顾自地玩耍。他不敢走近妹妹,妹妹却笑着向他跑过来,笑得纯真可爱,笑得没心没肺,直笑到跟前来,一跤跌倒,爬起来,满脸都是血!

贵翼哭出声来!!

很久了,压抑很久的悲情。终于在梦中释放了。

贵翼倏地坐起来。泪水一片。可怜,梦境已逝,人事已非。

门外,有人敲门。

“爷,是我。”林副官从提篮桥回来了。

“进来。”贵翼站起来。

林副官推门进来,脸色很难看。贵翼心中“咯噔”一下,觉得真“出事”了。林副官走近贵翼,劈头一句:“爷,出大事了。”

“别慌。”贵翼说,“慢慢说。”

“我去提篮桥,见了监狱长。他拿了一张您亲自签署的一份‘犯人保外就医’的手令给我看。保释的囚犯叫佟阿大。据狱警说,昨天晚上有一个女人拿着您签发的文件,接走了一名囚犯。”

“佟阿大?”贵翼的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囚犯名字,“我们不认识啊。”

“是啊,这个佟阿大,我们不认识,但是,我们知道一个资历群。”

贵翼抬起头:“小资的大哥?”

“对,那个死囚犯叫资历群,昨天晚上,人间蒸发了。”

贵翼懂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佟阿大”,这个所谓的“佟阿大”就是资历群。

事态迅速升级。

“昨天晚上,人间蒸发的恐怕不止一个资历群吧。”

“对,提篮桥的狱医也消失了。”林副官说着说着,又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看贵翼,小心翼翼地说,“爷,您不会是……跟小资少爷……有约定?”

“你脑子烧坏了吧。”贵翼骂了林副官一句。

林副官不敢接话了,索性不说话。

“你昨天是怎么找到小资家的?”贵翼问。

“那不是老爷提供的地址嘛。”林副官说,“爷,您忘了,老爷一直留着那、那个女人的来信,信上有资家的地址,西门蓬莱路十九号,我就是按图索骥找到资家、找到如意婶的。”

贵翼知道,林副官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资历平的母亲。

“景轩。”贵翼低声叫了一句。

景轩,是林副官的名字,这会儿,贵翼称呼他名字,那就是放低身价,要跟他说家常话。林副官赶紧俯身低头,说:“是,爷,您说。”

“你不会是和老爷有什么约定吧?”贵翼摆出一副臭脸。

林副官急了,一跺脚:“我的爷,咱俩就别瞎猜了。”

贵翼看他真急了,反而伸手去拍了拍林副官的肩膀,算是安抚一下下属。

“小资劫狱,是为了救他大哥,他杀人,送尸体,又是为什么呢?还有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贵翼沉吟。

“我问过那些记者了,他们都是一上班在报馆接到了一个爆料电话,说我们督办府门口有重大新闻,所以他们来得很及时。我已经吩咐过了,今天的谋杀案,不准见报。”林副官说。

“小资到茶室见我们,向我们借救护车,伪造文件,救出他大哥,他签名哪来的?印章哪来的?”贵翼一步一步在整理思绪。

林副官立即把那封伪造的签名文件拿了出来,呈给贵翼。

贵翼三下五除二拆开来看,贵翼也懵了。

太像了。

伪造得几乎乱真。

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印章和签名?

贵翼的脑海里闪现出方小姐甜美的笑容。

——是那*商妇女联合会为教会的孤儿院赈灾的捐款倡议书。

方小姐和小资认识,他们联合起来唱了一出“盗印”,只是自己不知道,被人耍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贵翼“啪”的一声,把伪造的文件拍在了书案上。他用力过猛,震得书案上的茶盏都跳跃起来。

他愤怒了。

“爷,息怒。”林副官说,“就算是小资少爷救了他大哥,那也是他兄弟情深。谋杀的事,不见得是他做的。爷,您别气坏了身子。而且,狱警说,昨天接犯人的是个穿旗袍的女人……”

贵翼一摆手,林副官马上噤声。

贵翼眸色稍敛:“借车,劫狱,还车,谋杀。”细细推敲起来,似乎少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那就是证据。

贵翼想,自己所掌握的资家信息是否完全准确?这场大风波绝不是由资历平任性而发,而是一场经过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谋杀,自己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悲剧性地在不知不觉中扮演了一个在这起事件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关键角色。突然之间,贵翼感觉陷入一条灰暗盲目的死胡同,出口在哪里呢?

“他隐藏了他真实的能力。”贵翼下了断语。

“可是……咱们见到的小资少爷,您看,他还带着一孩子,还跟着一老妈子,小资少爷眉清目秀,一教书匠,一调琴师,一小报娱记……您要说他杀人劫狱,真是差太远了。”

“有多远?”贵翼冷冷地问。

“天差地远。”林副官老老实实地答。

必须找到他!

“找到他。”贵翼说,“找到他,马上,立刻。”

“是,军门。”林副官立正说。

“我要知道,天差地远,到底有多远!”贵翼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寒厉的笑意。林副官被贵翼的笑容所震慑。

贵翼真的动了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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