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两个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起夏初的一番“真心话”,仿佛那晚上的一切真的不存在。既没有遇见卓然,也没有夏初声泪俱下的诉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逝去了,夏初不哭不闹不挣扎不执著,挥手说再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夏初和梁牧泽的“同居”生活,在悄无声息中一天一天过去,适应了如此生活的夏初,每日穿梭在屋子里也不再觉得有多么尴尬,反正梁牧泽一天到头说不了两句话,权当是空气,只是会喘气儿而已。
梁牧泽十指不沾阳春水,心安理得吃着夏初做的饭,喝着夏初泡的茶。到N市三个月,她的厨艺倒是真长进了不少。
已经不止一个人误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夏初只能一遍一遍的和别人解释,他们不是一家的,甚至把他描述为自己的远房亲戚。
他们两个每天早上一起出门,同穿军装,一个一毛三,一个两毛一,一个温婉,一个高大,一个清新漂亮,一个气势逼人,怎看怎么有JQ。打死也不信,这两个人不是两口子。
又逢周末,夏初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任阳光洒满整个卧室,伸了个懒腰顺便呼吸新鲜空气。新的一天,她决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梁牧泽在家住的这些天,一直没有周末。周六周日也要去接受党军政的熏陶。夏初本以为,打开房门后,家里已经一片宁静,她可以独霸天下。
谁知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面出来的。
他居然在看电视!!
特种军人可以这么悠闲吗?可以自在的过周末吗?他为什么还不走?20天为什么还不到?夏初的脑子里瞬间蹦出了好多个大问号。
问号过后就是适应,她像往常一样,当他不存在,夏初自顾洗洗涮涮吃吃喝喝。收拾完毕,装满药箱,点了点要带的东西,确定没有缺东少西之后,准备出门,却看见梁牧泽穿着米色短袖和米色长裤,站在门外。
夏初不知道,梁牧泽长着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仿佛全部幻化成了文字,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梁牧泽一句话不说,接过她的药箱,率先拉开大门走出去,害的夏初在原地愣了半天神儿,要不是二喵蹭她的脚脖子,自己不知道还要犯什么迷糊呢。
他们回到那个偏僻的村落,去看那位没有儿女的老人。夏初带足了常规用药,但是她不敢保证有多大的疗效,心脏病和高血压都不是药到病就能除的病症。
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老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有夏初这个人。后来病好了,身边的年轻姑娘黎儿才告诉她,梁牧泽来过,而且带了一位医生。这次终于见到夏初本人,老人很热情的拉着她坐下,可是对于她的话,夏初却有些理解不能。她决心,回去恶补客家话,总不能一直身边带着翻译吧,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乐意做翻译的人。
夏初又给老人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没什么大变化,还是老问题。不怎么好解决的老问题。
中午,他们留下来吃午饭。黎儿在厨房做饭,夏初想进去帮忙,可是里面还是很原始的做饭工具,她根本插不上手,而且黎儿一直往外推她,叽里呱啦说着话,夏初猜应该是不用她帮忙之类的。
夏初爬上屋顶,和梁牧泽并排坐着,看着远山。天气有些阴沉,灰蒙蒙的,给远处的山上蒙了一层朦胧,隐隐约约绵延至尽头,都市里那蒸腾的热气,在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到,还有丝丝让人感到舒服的微风。夏初闭着眼睛,静静感受微风拂面。
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各自感受着这份沁人心脾。
下面传来一阵噪杂,夏初睁开眼睛,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所以感觉分外刺耳。询问似地看了看身边的人,梁牧泽低着头看着下面。
“下去吧,你有事情做了。”
“做什么?”
夏初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梁牧泽从房顶上拉下来,还差点儿失足坠落。还好梁牧泽反应快,一把抓住她,手臂一个用力把她拉进怀里。夏初死死攒着梁牧泽的衣领,心有余悸的看着脚下。虽然一层屋顶,离地面只有3、4米的距离,但是如果真摔下去,肯定死疼死疼的。
“看路。”梁牧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热气,吹着她敏感的耳朵,夏初瞬间红了脸庞。
“还不是因为你走的急,还好意思说我。”夏初反驳。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看起来,有多么暧昧。
来人是老人家的邻居。家里的孩子上吐下泻,正想去找医生,就被老人拉了回来,她说她家有个好姑娘,是医生,善良又漂亮。
夏初听了个大概,赶紧背起药箱跟着去邻居家。一个5岁左右的孩子,在潮湿的床上,歪坐着,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精神。还好,不严重,只是在这样一个靠天吃饭的地方,一点小病也许就能夺走半条人命。
这下好了,村里传开了,说村里来了医生,比村里的庸医厉害多了。几乎整个村子有病的人,都往夏初这涌,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有些傻眼,也有些兴奋。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有用,救治百人。
忙起来的夏初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可是她带的药品有限,还好,不远的山上草药种类多不胜数,她把有用的草药名字写下来。很多药,当地人的叫法和中医上专用名字是不一样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和几个村民商量着,一起到山上看看。据他们说,从这里到山上,一个来回,不出意外的话要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