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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中黄(2)

我努力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或许能在电话里听到他们的座驾从我身边经过的引擎声。

沉默。

颜亦冰,你是否看见了我的眼泪?

颜亦冰,你是否听见了我的呼喊?

颜亦冰,你是否感觉到我的绝望?

……

湘城这座城市,真的很大。我孑然一身漫步在湘城的子夜。走过了解放路、芙蓉路、穿过了湘江大桥,如同跨过了漫长的一生。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一路向前。我享受着快步行走给我脚底带来的钻心痛楚,享受着疲惫充斥在双腿之间的真切感受,肉体的伤痛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暂时忘掉一些东西。终于,我熬不住了,躺倒在了湘江边上的长条椅上,像一头迷失在沙漠中绝望的狮子。

颜亦冰走过来,亲吻我的脸颊,亲吻我的脖颈,只要一停下来,她便絮絮叨叨地说:“对不起!”

“冰冰,不要离开我。”我伸出手来试图抓住她,她却晃过身子像一条泥鳅一般滑走。

“冰冰,不要离开我。”颜亦冰隐隐向后退去,我把手伸出更长,依然够不着她。

我“哗”地一下子从长条凳上摔下来,睁开了眼睛。

梦一场——梦一场而已。

湘城5月的某个凌晨四点,湘江边的长条凳上,四下空无一人,连虫子都噤了声,夜风袭来,让人瑟瑟发抖,黑夜在路灯光线的背后觊觎着一切,似乎准备随时将这一切吞噬。

冰冰,你在哪里?你是否真的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捕捉你的踪影?

我再次爬上长条凳,佝偻着身子继续睡去。

半梦半醒中,我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血管像是被烧得闪闪发亮的白炽灯钨丝。我意识到不妙,准备逃离这个寒冷的早晨,无奈每一个关节都像掺进沙子一般酸涩难耐,无法动弹,我吃力地试图翻身,结果身体沉沉地掉下长凳,如同一截腐朽的木头。

我再一次醒来,是在刘菁公寓的房间里,在我和颜亦冰曾相拥而睡的那张床上。

“你终于醒了!”刘菁揉揉通红的双眼,“要不是清洁工发现了你,打了欧阳俊的电话,你早就让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床头柜上有一脸盆浮着冰块的水,一条毛巾,还有一条毛巾正搭在我额头上。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欧阳俊、林安邦还有易子梦他们送你回来的,后来就走了。”

刘菁伸出右手摸摸我的额头,又从脸盆中捞出一条毛巾,拧成半干,替下另一条敷在我额头上。

“谢谢你!刘菁。”刘菁一听“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夏拙你吓死我了!”

我诚惶诚恐,总算是找到一张纸巾递到她手里,堵住了她的哭声。

“你待着吧。我要去上课了。过一阵子先把小纸包里的药吃了,保温壶里是绿豆粥,放了一点点糖。想吃了等下舀点。中午回来再给你做饭。”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今天星期二——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嘴唇都起了燎泡,真是吓人。”

刘菁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睡了三天吗?我始终有些不相信,拿出手机。上面的确显示:5月22日,星期二。

我眼皮发沉,躺下继续昏昏睡去。

中午,刘菁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安哥、吴曲、欧阳俊和易子梦,还有易子梦的“朋克”女友。

欧阳俊进来摸摸我的额头,继而重重地拍了一下,“操!终究还是没死。”

吴曲跟着伴奏,“早就听说西安那地方十三朝古都,邪乎得很,莫不是在那里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安哥赶紧拽住她瞪了一眼,“别瞎说!”

我脸色苍白地笑笑。

易子梦手里煞有介事地提了个果篮,不过放上桌后他率先打开包装掰了一个香蕉。十分钟后,两个香蕉和一个火龙果已被他干完。“朋克”不甘示弱,左手一个苹果,右手还有一个苹果。

我被他们拉着拽着吃了点饭,还喝了一碗被刘菁熬了十多个小时的土鸡汤——味道确实了得,喝完之后立马感觉精神焕发。饭后跟欧阳俊、易子梦打了会儿斗地主,刘菁、“朋克”和安哥两口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谈不上热烈,也算融洽。

“下面我们有请晋级选手4号颜亦冰谈谈她的心得……”“朋克”掌管遥控,把台调到了湘城卫视,听到“颜亦冰”三个字我们几乎同一时间把脸转向电视,欧阳俊使劲咳嗽,刘菁抢过遥控把台换了。

“干吗换台?!”“朋克”亮起了她的摇滚嗓音,“刚才那个颜亦冰就是我们学校的!”

“赶紧吃西瓜赶紧吃西瓜。”吴曲拿起一片西瓜朝“朋克”塞去。

“对了,我想起来了!易子梦你不是说你有个室友跟颜亦冰谈恋爱吗?谁啊?欧阳俊?还是夏拙?”易子梦冲她瞪起眼睛她才闭嘴。

他们都在装作不经意地瞟向我,观察着我的反应。

“三K带一对要不要?”我笑着问。

“不要不要!”欧阳俊和易子梦赶紧摆头。

欧阳俊他们下午有课,两点左右就全都散了。

只有刘菁一个人在房间里安静地收拾残局。

“你下午没课?”

“下午选修,不要紧的。”

“你已经旷课两天了?”

刘菁笑着说:“比起你翘的课来,我这算什么?”

我附和着一笑,默默地看她收拾东西,轻声说道:“我想我应该——应该搬走了。”

刘菁停下了手中的活,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之间,泪水在她眼眶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积,很快便凝成晶莹的珠子,冲破了眼睑的堤坝,一滴接一滴簌簌落下。

“怎么又哭了?”我慌里慌张地再找纸巾,却怎么都找不到。

“没事,”刘菁擦了擦眼睛,背过脸去,“搬吧搬吧。什么时候?”

“就——今天吧。”

“好。”刘菁说完就去给我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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