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空手持一根棒子,恶狠狠地站在它后边,原来是碟空从大殿出来见到这狐狸精所化的看庙老妇发现了我们,于是顺手抄起一根撑门栓,一棍将它砸昏。
我对碟空说:“天色将明,隐身符已经失去了作用,咱们得想个法子出去。”
碟空踌躇着说:“这倒难办,咱们怕是不能全身而退陷在此处了。”
我一指旁边的一间小屋,那里面是看庙的住的,咱们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几件黑色的衣服,冒充那些煮尸的黑衣人混出去。
看庙人所住的小屋里面有很多杂物,都是纸钱香火之类的,偏偏没有黑色的衣服,最后我们找到了几个大白口罩,和一些狐狸精装成人形时戴的女人假发。我拿起假发套在头上,又戴上大白口罩,披散了头发,卷起个白床单往身上一裹,问碟空和老外这身行头怎么样。
碟空老外二人大喜,连称妙计,也学了我的样子,三个人都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实在的,这身装束能不能瞒混过关,实在难说,好在外边的黑衣人已经干完了活,都不知去向,我们一路到得门外,也没被人发现。
正在庆幸,忽然见黑墙上边爬下来一个人,打扮跟我们有几分相似,也穿白袍,多戴了一顶白帽,手拿一根哭丧棒,看样子就是杨丹她们所说的白无常。此时虽是凌晨,但是天色仍然很黑,双方的白衣在黑暗中不免十分扎眼。对方在墙头,我们三个在墙下,打个照面,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还是碟空反应比较快,不等那白无常开口,就先说道:“这位大哥,我们都是怪物,你是何人?”
白无常见我们三个装扮得如此诡异,也惊奇不已,见碟空自称是怪物,就松了口气,把心放下,说道:“幸会幸会,咱们都是同道,小弟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碟空问:“这么似火烧般匆忙,不知是去做什么大事?要不要我们几个给你帮手?”
白无常说道:“实不相瞒,上头命我去杀三个女孩,一开始就没得手,后来几日始终寻不到她们的下落,今日还要再去,否则大王怪罪下来,小弟的脑袋恐怕就在肩膀上立不住了。”
白无常见我们问得仔细,不免有些起疑。我见他眼神闪烁,知道他可能识破了我们瞒天过海的伎俩,于是就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对白无常说道:“我们哥儿仨中老大的修炼境界最高,他已经离圆满不远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蓝眼球了,真不是吹的啊。”说完就把身后的老外推了出来。
老外哪里懂得什么妖魔鬼怪的修炼之道,刚好他身上的包里还有两瓶用剩下的酒鬼酒,于是掏了出来对白无常说:“头回见你,就觉得跟你特对脾气,这是不是就叫一见如故啊?正好哥们儿这两瓶仙酒,每喝一瓶可以平添千年道行,就都送了给你。此酒保质期就要满了,你要想喝就赶紧喝。”
白无常哪知是计,千恩万谢地接了酒瓶,都倒入口中。那酒的酒精含量极高,他第二瓶刚喝了一半,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我们三人大喜,今夜能活捉个俘虏,带回去让黄疯子盘问,城隍庙中的底细必然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于是将白无常腰中的麻绳解下,用这条绳子把他抹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带到了黄疯子所在的地下破庙之中。
那白无常此时已现出原形,原来是只一米多长的超大壁虎。袁萱说:“怪不得他爬到公共汽车的顶上去,原来是只壁虎,我们都险些被他害死了。”
黄疯子命我们将壁虎精踢醒,审问端的。那壁虎口作人言,初时还死撑着不肯吐露,我恼怒起来,用刀把他的尾巴一节一节割掉,边割边说:“你这尾巴不是断了还可以长吗?你的尾巴有多长?嗯?”一刀一刀地越切越靠上,快切到屁股的时候,壁虎精终于扛不住了,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黄疯子虽然在地下困了几百年,但是料事如神。他把壁虎精所说的和他所知道的事情一结合,就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那城隍庙中的魔头,非是旁人,正是黄疯子当年的老对头。二人打得两败俱伤,那魔头也被破了万年修炼的道行,一直藏在附近的坟地之中养伤,又无意中得了一件宝物,治好了身上的重伤,但是以前的道行并未恢复,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出来猖狂。他招揽了不少妖精鬼怪,等后来修筑了城隍庙,就带着手下的妖魔们占了城隍庙。
原本在城隍庙中领受香火的东岳大帝也被他一口吞了,他自己化作城隍爷的形貌冒名顶替。他当年和黄疯子交战之时,黄疯子用法器混元钵和他相斗,不料混元钵竟被他收去了。
那魔头又使邪术,把人类的死尸装入混元钵中煮熬,尸体一经混元钵煮过,无论尸身的亡灵身在何处,都将被吸回到混元钵煮出的黑汤之中。魔头就靠喝这种由亡灵熬成的黑汤修炼妖法,日进千里。
黄疯子还有一事不明,当年他把那魔头打得几乎魂飞魄散,料想他再过一万年也不能复原,怎么却又把伤治好了?于是又详细盘问壁虎精那魔头究竟得了什么宝物能治好他的重伤。
壁虎精不敢隐瞒,说道:“大王有一只宝瓶,从不肯轻易示人。小的曾听说大王的宝瓶乃是昆仑山中西王母的神物,其性属阴,最适合妖魔鬼怪修炼妖法,若是法力高强者还能进入瓶中魔境,得以长生不老。”
我和碟空黄疯子三人听了此言无不大惊,那瓶子竟然有一对,一阴一阳。老外等人不知仙瓶的究竟,听得茫然不解,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